即使是派洪应回宫,也是偷偷摸摸的找个地方猫着,终不能光明正大的去保护老娘和妹妹。
还不如听文昭仪的,让刘朝元帮着照应一二。
“你倒是客气了。”
文昭仪笑着道。
“麻烦告诉一声刘供奉,大恩不言谢,”
林逸沉声道,“事后必有重谢。”
文昭仪笑而不语。
三和进入夏季。
白云城的居民发现今年的夏季与往年格外不同,空气中居然多了一种凝重的气氛。
比如,在以往,有些流民虽然分配了土地,可是不夏播的话,布政司也就不管了。
但是今年不行,如果有地不种,布政司收回地契,甚至对待刘铎这样的商户都是一样。
商户们哪怕不能亲自下地,雇人也得把地种上!
他们还发现,三和运粮食的大船愈发多了,基本每日都有两三艘,西江两岸建起了一座又一座的粮仓,并且源源不断的运往岳州和洪州。
善琦与谢赞等一众老头子,都有一众深深的危机感。
以往他们盼着这位和王爷发愤图强,有一天兵临都城。
但是,现在他们却是怕!
这位和王爷哪天喝了一点酒,冲动之下,不顾劝谏,直接嚷嚷着领军北上!
所以,为了防止意外,他们现在都是拼尽全力在做筹备。
南州的天气同样是热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济海站在一处峡谷底下,眼泪水不自觉的顺着眼角下来了。
“喂,和尚,你怎么哭了?”
谢九云突然有点手足无措,找出来手绢递给他,见他不接,直接跺脚道,“你倒是说话啊!”
良久。
济海道,“我的爹娘便埋在这下面。”
“怎么没个碑呢?”
谢九云问。
“那一年,松阳飓风,死伤无数,埋人埋不过来,”
济海揉揉眼角,叹气道,“生怕出来疫病,和王爷没有办法,便把死者全部送到了这里。”
谢九云嘟囔道,“那也太不负责了,怎么可以这么潦草,起码得立个碑。”
济海道,“那一年,我只有十三岁,和王爷让我父母入土为安,大恩大德,实在是无以为报。”
“动不动就和王爷,”谢九云赌气道,“你是和尚,不是他家的奴才!”
济海冷冷道,“姑娘再如此说话,休怪小僧不客气。”
“不客气你又能怎么样?”
谢九云跺脚道,“别忘了,你只是个三品!
我是九品!
我救过你一命!”
济海转过头,自此不再搭理她。
“喂,此地已经是一片废墟,咱们还是不要在这里停留了吧.....”
“这是什么果子,好甜哦....”
“喂,和尚,你怎么可以这么小气啊!”
无论她说什么,和尚好像都没听见似得,“你们佛家不是说什么以德服人嘛,这算怎么回事!
你倒是说句话啊!”
济海盘坐在地上,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