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收回目光,继续烤他的羊肉串。
鲁胖子表情滞了滞,随即失笑一声,道:“对!对!那摊位要是我儿子的,我做梦都能笑醒了,可惜啊!不是我儿子的,也不是你小戏的,可惜了啊!呵呵。”
戏东阳闻言,冷漠的眼神再次瞥过来,就那么冷冷地盯着鲁胖子好几秒,直到鲁胖子被盯得表情开始不自然,挤出生硬的笑容,戏东阳才收回目光。
之后,鲁胖子不敢再拿话刺激戏东阳。
但,不久后,戏小倩端着空盘子走到哥哥戏东阳旁边,随手将空盘子放在桌上的时候,蹙着眉头转脸看了看徐同道那边爆满的情景,神情忧虑地轻声说:“哥,这么下去,咱们的生意就要被抢光了,你看光头张那里,今晚到现在都没上过几桌客人,我怕要不了多久,咱们的生意也变成那样就糟了,爷爷每个月都要不少医药费呢!可怎么办呀?”
戏东阳依然沉默着烤着手里的羊肉串,仿佛没有听见妹妹的担忧。
直到好一会儿,他才淡淡开口:“这些事不用你操心,我会解决的!”
他这本是安慰妹妹的话,但戏小倩听了,却是一惊,马上皱眉转过脸来,急急地低声说:“别!哥,你答应过我们要好好过日子的,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呀!”
戏东阳手上翻转羊肉串的动作顿了顿,冷漠的双眼瞥向身旁的妹妹,眉头微皱,“可你也说了,继续这样下去,咱们这生意就没法做了,到时候我们想要好好过日子,也过不了的!”
听他这么说,戏小倩更急了,连连跺了两脚,“那也不行!哥!就算咱们这生意做不下去了,还可以想别的出路呀,反正你不能食言!不能再走以前的老路了!你要是再出点什么事,我和爷爷、奶奶以后还能指望谁呀?哥!你可别犯糊涂!”
戏东阳眉头皱得更紧了,暗暗咬了咬牙关,忽然将手上的羊肉串全部放在没有炭火的地方,烦躁地低声反驳:“那你说我还能怎么办?想别的出路?我们还有什么别的出路可想?你说我还能做什么?”
戏小倩见他如此态度,似乎铁了心要走以前的老路,急得眼眶都红了,情急之下,双手抓住戏东阳的双臂,几乎是哀求的表情,依然压低着声音,“哥!我求你了,咱们家真的不能再出事了,那两个小老板你也看见了,他们在这县城不是无依无靠的,前些天来了多少人给他们撑场子,你没看见吗?你敢动他们,事情肯定会闹大的,到时候咱们家就全完了!”
戏东阳眉头紧锁,冷眼看着泫然欲泣的妹妹,牙齿被他咬得格格响,可能是太过愤怒的缘故,一只淡红色的虎头纹身在他脖颈上浅浅浮现出来。
……
“老板!老板!再来一份泡椒凤爪!”
“呃,对不起啊大哥,泡椒凤爪今天卖完了,要不我给你来一份盐水毛豆吧?”
“草!这么早就卖完了?你们就不会多准备一点吗?盐水毛豆就算了,还是再给我们来一份凉拌臭干吧!唉!”
“哦,好的!大哥你稍等啊!马上!马上就给你上!”
……
烤炉前,徐同道双手依然在忙着烤东西,身后传来的声音,他听在耳中,也没有回头,因为这样的声音,最近每天晚上他都听得多了。
直到……
“嘿,小道,今天你这里生意不错啊!还有什么吃的吗?给我来点儿吧!啤酒还有吧?也给我来两瓶!”
这道声音是徐同道烤炉前面传来的,是他表哥葛良才的声音。
徐同道这才露出笑容,抬头望去……
路边,应该是刚刚到的葛良才坐在自行车上,双脚撑着地,神情黯然,眼神落寞,但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显然,他还沉浸在今天上午捉奸后的余韵中。
徐同道理解这种情绪确实让人短时间内,难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