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你路上慢点!”
“好!”
……
次日上午。
徐同道在知味轩厨房备菜,做羊肉蒸饺的时候,头灶掌勺师傅罗宗山又缓缓踱步,来到一旁旁观。
其实,昨天徐同道下班的时候,冰箱里还剩着五六份羊肉蒸饺,按道理,他今天不用再备份羊肉蒸饺的。
但今天他一早来上班,配菜的江劲松就跟他说,昨天晚上他不在的时候,有几桌客人单点了羊肉蒸饺,所以冰箱里的存货不多了。
如果不想今天中午不够卖的话,就必须要赶紧备货。
这么巧?
徐同道当时心里就狐疑。
他记得昨天卜英惠跟他说——罗宗山做的全羊宴,张发生的弟媳席小玉,就是在吃羊肉蒸饺的时候,吃吐了。
而昨天,他做羊排、羊蹄和羊肉蒸饺的时候,罗宗山和罗宗平就来旁观过。
本来他今天不用再备份羊肉蒸饺,却正巧昨晚有几桌客人单点了羊肉蒸饺,导致他今天上午必须再备份羊肉蒸饺。
天底下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他不信!
尤其是他今天做羊肉蒸饺的时候,罗宗山又像闲逛似的,逛过来旁观。
就更加深了他的怀疑。
他怀疑江劲松说的“昨晚有几桌客人单点了羊肉蒸饺”,是一个借口,实际上,很可能是罗宗山或者罗宗平拿去吃了,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今天上午再做一次羊肉蒸饺,方便罗宗山再偷师一次。
可即便他猜到了这个可能,他也没法拒绝罗宗山在一旁偷师。
毕竟,在这个厨房,罗宗山是头灶掌勺师傅,论地位,高于他。
除此之外,罗宗山还是厨师长罗宗平的堂弟。
那就更有依仗了。
徐同道不好驱赶罗宗山,心里不爽,同时他想找人顶替掉罗宗平和罗宗山的念头,也变得更加强烈。
“哎,徐师傅,这个羊肉膻味这么重,你这剁成馅,包成饺子,是怎么把羊肉馅的膻味祛除掉的?能跟我说说吗?”
罗宗山看着看着,忽然开口问徐同道这个问题。
徐同道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暗道:偷师偷到这个程度,你罗宗山也是绝了。
厨师这个行业,偷师很正常。
但也有一个约定俗成的行规:不是自己收的徒弟,一般是只能看,不能问的。
能看走多少,是你的本事。
但直接开口问的话,性质就不一样了。
都这么干的话,哪个厨师还能保住自己的独门秘技?
敝帚自珍不好,大家应该互相毫无保留地交流?
天真的人,才会这么想。
每个掌勺师傅的手艺,不是多年苦学、磨炼、摸索出来的?凭什么和你同事几天,或者一两年,就把自己的独门秘技全部告诉你?
那可是人家安身立命、挣钱养家的本领,随随便便告诉你了,人家自己还要不要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