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功劳能抵消这种大罪?”蒋瓛闻言也露出好奇的表情问道。
“咳,这个就不说了,毛骧他到底是怎么倒台的,又为何会牵连到胡伯父?”李节没有解释,而是直接问起毛骧的事。
蒋瓛闻言也十分知趣的没有再追问,因为他知道李节与宫中牵涉的太深,说不定他的功劳就和宫里的秘密有关,他现在虽然是锦衣卫指挥使,但有些不该知道的事情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于是蒋瓛也很快回答道:“毛骧的倒台虽然早有迹象,但也挺突然的,就在十天之前,忽然有人举报毛骧曾经与胡惟庸勾结,而且还有书信做为铁证,这下也惹得陛下大怒,于是直接将毛骧下了大狱,然后又命大理寺亲自审问,这才牵连到锦衣中的不少人。”
“他和胡惟庸勾结?”李节闻言也露出讽刺的微笑,因为据他所知,当年的胡惟庸案,毛骧出力极多,甚至许多证据都是他一手炮制的,结果现在倒好,竟然有人举报毛骧与胡惟庸勾结,而且还有书信这种铁证,想想还真是一出讽刺大剧!
“咳~,胡惟庸死了这么多年了,这种事当然是上头说了算,本来毛骧也说自己是被诬陷的,但进了大理寺后,却不由得他不招,罪名也很快坐实,结果他自己倒霉也就罢了,竟然还胡乱攀咬,我们锦衣卫千户以上,几乎被抓了一半,搞的我现在都无人可用了!”
蒋瓛说到最后也气的直咬牙,如果只是毛骧的几个心腹被牵连也就罢了,可毛骧这么胡乱攀扯,导致锦衣卫的高层大洗牌,他根本来不及提拔新人,所以现在锦衣卫已经半瘫,许多事情都积压在一起根本处理不完,为此他都已经直接住到镇抚司里了。
“这么说来,胡伯父也是被毛骧攀咬进去的了?”李节闻言沉思了片刻再次问道。
“不错,胡千户是个滑头,当初我和毛骧不对付时,他就两边都不沾,按说也攀扯不到他身上,可架不住毛骧发疯,再加上陛下又对这件案子审的很急,大理寺也被逼着想早点结案,结果许多人的罪名都是在匆忙之间定下来的,根本经不起推敲。”蒋瓛说到最后也有些无奈。
李节听后也再次露出沉思的神色,过了好一会儿,这才终于抬头道:“蒋兄,听我一句劝,日后你可得收敛一些了!”
“我还不够收敛吗,天可怜见,我可绝对不敢像毛骧那么嚣张啊!”蒋瓛闻言也为自己叫屈道,他本就不是个张扬的人,估计也正是因为这点,所以老朱才选他接替了毛骧。
“我说的不仅仅是你,而是整个锦衣卫!”李节耐心的解释道,“以前挡在陛下面前的障碍太多,自然需要一把锋利的刀为他开路,可现在陛下年纪大了,也给太子铺好了路,所以这把刀不但要入鞘,而且还要变得钝一些,免得伤到自己!”
李节的话也让蒋瓛怵然一惊,当即也郑重的行礼道:“多谢李兄提醒,我定然铭记在心!”
“呵呵,蒋兄你是个聪明人,就算我不说,你早晚也能看清眼下的局势,不过我知道蒋兄你的才能,所以才会劝你收敛一些,否则如果让你全力发挥,定然会超过毛骧,到时可就不好收拾了!”
李节也再次一笑道,顺便还夸了一下蒋瓛的才能,这也是实情,无论是平倭寇还是打讽刺,蒋瓛的表现都极为出色,甚至朱棣都很想念蒋瓛在高丽帮他的日子。
听到李节对自己的夸奖,蒋瓛也十分高兴,当即也谦虚了几句,随后又问了一下李节送朱樉出海的事,这件事不是什么秘密,更何况蒋瓛又是锦衣卫,所以李节也和蒋瓛聊了几句,最后这才起身告辞。
出了镇抚司后,李节也再次骑马进宫,结果刚进宫中,就被朱允熥再次拉到了大本堂旁边的书楼,不用问,又是朱玉宁要见她,刚巧李节也想见朱玉宁,至少要问一下胡盈玉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