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巧巧重重点头,扑进李牧的怀里,泣道:“夫君,我没睡着,我都听见了。你怎么这样狠心,你的病情,应当让我第一个知道才是啊,我是你的娘子,你不是说过,我们夫妻本是一体吗?你怎么忍心瞒住我?”
“唉!”李牧叹气道:“我得了这样的病,不知以后如何,怎忍心连累你们。若不是心里实在太难受,我便是连知恩都不会告诉的。若以后,我疯了,傻了……你们不用管我,把我送到山林之中,让我自生自灭……省的害人,连累了你们。”
“夫君你怎么这样说啊!”巧巧紧紧搂着李牧的腰,道:“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离开你。你去哪,巧巧跟着你去哪。你去山林,巧巧陪你去山林,大不了死在一处。巧巧绝对不会离开夫君。”
李牧也是红了眼眶,道:“夫人,你这样说,让为夫我汗颜啊!我那样对你,你还如此待我,我李牧何德何能,竟能有这么贤德的夫人,夫人,我对不住你!”
“不,夫君。是巧巧有福,能有这样好的夫君。”
李知恩在旁边看着、听着,好几次想插话都没机会。终于等到一个空档,忙道:“主人,我、我也是的。”
“什么?”
“我和夫人一样,都不会离开你的。”
李牧感动不已,也把她拢入怀中。妻妾在怀,欣慰地笑了。
男人,你的名字叫做谎言。
“巧巧,知恩,你们的心意,我都已经知道了。放心吧,无论对抗病痛多么艰难,为了你们,我都会坚持下去的。”说着,李牧压低声音,很认真地嘱咐道:“我的病情,切记不要对外人说起,尤其是母亲,一个字也不要透露。知道吗?”
二女乖乖点头,得病本来就是很忌讳的事情,就算李牧不说,她们也不会说出去的。
翌日,太极殿。
孙思邈清晨便入宫,为长孙皇后诊治。诊治完,被高公公请来了太极殿。
李世民已经见过孙思邈一次了,但事关长孙皇后的病情,不由李世民不重视,便又把孙思邈请过来询问。孙思邈仍然以昨日的话来应对,指出长孙皇后的病情,乃是产后受外邪而引起的疾患,病根难除,但是病痛可解。汤药辅以针灸,七日即可缓解。
聊完了长孙皇后的病情,二人的话题便谈到了李牧身上。昨日李世民出坏主意,让孙思邈去找李牧,请他帮忙印书,他很想知道后续如何,便问了起来。
孙思邈见李世民主动提起这个话题,心里高兴,他受李牧所托,要把他的‘脑疾’宣扬出去,就算李世民不提,他也得找个茬,把话题引到李牧身上去。
“逐鹿侯……”孙思邈沉吟一下,叹了口气。
李世民不明所以,问道:“神医何故叹气?可是李牧对神医无礼么?”
孙思邈摇摇头,道:“陛下,草民并非此意。只是,草民在感慨,天妒英才啊!”
李世民更加糊涂,道:“神医何来此言?”
“陛下,昨日草民已见过逐鹿侯了。他的侍妾来到我的住处请我为他诊治,陛下可知逐鹿侯的病况么?”
“病?”李世民惊讶不已,道:“神医莫不是认错人了?李牧那小子活蹦乱跳,哪来的病?”
“看来陛下是不知道了。”孙思邈娓娓言道:“逐鹿侯患有脑疾,已经发作晕厥两次了。”
李世民吃惊非小,忙问道:“神医可确诊了么?”
孙思邈缓缓点头:“草民行医六十余载,断然不会误诊的。逐鹿侯确有脑疾,此病发作之时,病患神志不清,身不受控,很容易做出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但他并不是失去理智,待他清醒的时候,他对此仍有记忆,这也是最令其痛苦之处。这是一种罕见的病症,草民也无能为力,能帮的忙,只是为他开上一副安神镇魂的药,让他在犯病之时喝下,缓解病况。”
李世民对孙思邈的话自然是深信不疑,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草民想到逐鹿侯年纪轻轻,便要受此病痛折磨,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神医,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李世民还想为李牧争取,道:“李牧这个小子,虽然平日里闯祸不断,但朕非常看重他,把他当做子侄一样,请神医一定尽心医治,一应所需,朕无不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