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不但娜扎的性命不保,就连李思文这个混小子也逃脱不了干系,若娜扎的目标是李世民……整个曹国公府,恐怕都要受到株连。
若换了另一个人,李牧此时必定已经去告发了。但李思文……李牧不觉得他会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
假定娜扎是一个刺客,她想要行刺的目标,也必定不会是李绩和李世民。李渊就更不可能了,他已经不理政多年。李靖?也不太可能。之前在定襄的时候,李思文可是对李靖大加赞赏过。
排除一个又一个可能的目标后,李牧心里只剩下了一个人选,应该……就是他吧。
差不多同一时刻,大安宫。
李世民刚刚结束朝会,回太极殿的路上收到了消息,便匆匆地赶了过来。看到满地都是箱子包裹,一群宫人也都在收拾清点东西,整个大安宫像是遭了抄家似的,顿时有些脑壳疼。
“都给朕住手!”
李世民高喝了一声,宫人们听到了,纷纷停了下来。
“我看谁敢停?”李渊从内殿走出来,看到李世民,问道:“你管事情都管到大安宫来了?怎么,要把朕幽禁不成?”
“父皇说得哪里话,儿臣怎敢幽禁父皇,只是……”李世民指着满地的箱子和包袱,叹了口气,道:“这是干什么呀,像是被查抄了似的,父皇,前些日子不是说好了,您可以到宫外住,但只是小住,主要还是在宫里,如今您这样……怎么看着好像是不想回宫了?”
“你算是聪明了一回!”李渊坐在一个箱子上,看着李世民,道:“如今朕就把话跟你挑明了吧,朕今日搬家,那就是彻底的搬了,除非买卖赔得精光,否则这宫里,朕肯定是不回了。那个魏征怎么说来着,天无二日嘛,朕给你腾地方,皇宫全是你的,你就是日头,朕去做月亮。”
“父皇啊!”
李渊坐在箱子上说话,李世民总不能让他仰着头,这是大不敬。于是他只好蹲下来,仰着头看着李渊,姿势着实是不雅,不雅又难受,但是摊上这样的活爹,更难受……李世民近乎哀求道:“父皇,魏征那厮……那厮他就是个沽名卖直之人,您还看不出他的心思么?若您真搬到宫外去了,岂不是遂了他的意?您若是生气,儿臣替您收拾他。但是搬到宫外……这不合适,若传将出去,天下人该说儿臣容不下父皇了。”
“哼!”李渊把头扭到一边,道:“你就在意你的名声,就不在意朕是否快活吗?这天下朕如今已经传给了你,朕在这皇宫无所事事,如此下去,用不了几年就憋死了。你若是嫌朕命长,去拿鹤顶红来,朕喝一口死了去。”
“父皇,您能不能不要这样顶着说话,儿臣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咱们有事就不能商量着来么?”
“商量什么!”李渊忽然发怒,吐沫星子都喷到了李世民的脸上,骂道:“你口称孝顺,哪里孝顺了?孝顺孝顺,你得顺呐!朕想做什么你都不让做,与你的囚犯有什么区别?李世民,你要是真想幽禁我,你明说,别找借口。你要是没这个意思,那朕做什么,你也别管!”
“儿臣是担心您的安危……”
“你多派几个人不就行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从此天下没有李渊,只有陇西李氏嘉诚公。你若是惦记我,多来捧场,算你八折。”
李世民有些茫然,道:“父皇,八折是何意?”
提到这件事,李渊乐了,抬手叫来小陈公公,从他手里接过来一张金卡。这可是真正的‘金卡’,上面有浮雕的云纹,正面四个大字‘天上人间’,背面也是四个大字‘贵宾八折’。
李渊把这张金卡塞到李世民手中,道:“你我父子一场,好歹给你点优惠,拿着这个,花十贯付八贯就行,现在明白八折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