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雅间,仅有戒严、方斗二人坐着,气氛有些压抑。
“说罢,你来找我做什么?”
戒严毫不客气说道,“你见到我去化开金银,这也没什么,寺庙里的师兄们都这么干,若要凭这个敲诈我,免开尊口!”
方斗笑了笑,“大师兄,实不相瞒,我来此镇上,也是为了化金银的,因为在本地不方便。”
“来了福元寺这边,见各家店铺吃利太多,我若是答应了,起码被痛宰三成,这样亏太多了!”
戒严听了,冷哼道,“是多宝堂那帮守财奴,镇上的金银铺子,都是他们在背后运作。逢人狠咬一口,是他们做事的风格。”
方斗起身,神态恭敬道,“大师兄,当日一别,我便留个心眼,来这里十几天了,一直打听你的消息。”
“打听到什么了?”戒严看似不经意,但手指的颤抖,暴露他急切的心情。
“都说经堂大师兄,看似放荡不羁,实则胸有丘壑,为人也是仗义疏财,名满天下!”
戒严强行绷着脸,渐渐有绷不住的趋势,嘴巴极力压制,才没有咧开微笑,这话说的太好听了,人才啊!
这字字句句,说的可不就是他么!
寺庙里那些有眼无珠的秃驴,嫉妒他的好名声,想方设法诋毁,啊呸,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
“这位师弟如何称呼?”
“方斗!”
“好哇,方斗,你这个兄弟我认下了!”
戒严一挥手,“还不快上菜,这顿我请。”
方斗连忙上前,抓着他的胳膊,“折煞小弟了,这顿无论如何,也必须我请。”
他神态坚决,大有你不答应,我就一头撞死的刚烈。
戒严摇摇头,“好,这顿你请,但下次无论如何,也要让我一尽地主之谊!”
素斋虽好,还要佐以水酒,方才能用得尽兴。
片刻过后,戒严就喝的大醉淋淋,连带着方斗也有些微醺。
两人肩膀勾在一起,开始吹嘘起来。
“方斗,我告诉你,在福元寺这块地面上,没人敢不给我面子,化金银的事情交给我,保证一份损耗都不扣你的。”
“多谢大师兄啦,我还有个问题?”
“问!”
“你真没有个师弟,法号叫戒色的?”
“这个真没有啊,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没什么,好奇而已!”
方斗也说不出口啊,难道和你说,戒色(劫色)这个法号,想当初是俺们那块欢乐好久的老梗。
戒严却上心了,“这样,下次有新人,我就让他叫戒色,你看如何?”
“千万不要!”方斗大惊,别害了人家一辈子。
“喝!”
“喝!”
喜运斋的掌柜伙计,似乎早已习惯了这幅场景,见怪不怪,还贴心送上醒酒汤。
最后戒严醉的走不动路,还是两个伙计搀扶着,送回福严寺。
“兄弟,去我那儿坐坐!”
戒严醉的五迷三道,仍旧死死拽住方斗,不肯松手。
“那小弟就不好意思了!”
嗯,这回畅通无阻,从侧门进了福元寺,无人拦住。
事实证明,找对了方法,没有迈不过去的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