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伷原先来的时候还略有担心,毕竟他这个豫州的刺史头衔已经没朝堂所下令没收了,虽然张邈是陈留太守,从等级上来说差了一点,但是若是张邈较起真来,孔伷也是拿他没有办法……
所以孔伷才才特意的先下了马车,以此来做试探,若是张邈两人桀骜无礼,那么就说明张邈不想念及旧情……
但是目前看来,张邈的举动也是表面了他仍然承认孔伷为豫州刺史,这才让孔伷的心有些放了下来。
待进了中军大帐,张邈又谦让孔伷居中而坐,孔伷连连推辞,最后推辞不过,才坐了。
张邈和张兄弟了在孔伷身后交换了一下眼神,便也分左右落座了。
孔伷摸着胡子,呵呵笑道:“孟卓不仅政事了得,这军治么,也是严谨有度,真乃文武双全啊。”
张邈供了拱手道:“孔豫州谬赞了。邈这点微末之能,在豫州面前岂不贻笑大方?”
孔伷哈哈大笑,显然很是受用。
张邈说道:“前番听闻豫州在颍川募集义兵,本该前去投奔,奈何军中兵粮储备不足,只得胡乱选了此地,先行扎营再图其他。还望豫州莫要怪罪……”
张邈虽然也是知道朝廷已经下诏撤了孔伷的职位,但是也还是装做不清楚一般,毕竟现在朝堂是由董卓把持,下诏撤孔伷的官职也不知道真的是朝廷的意思还是董卓的意思,所以就干脆当作不知道这回事。
况且还有一个方面的考虑,孔伷此人好大喜功,张邈是了解的,所以特意一再的让孔伷坐在位,一是本身豫州刺史的职级比自己高,这是上下尊卑之意,另外一个更重要的是,让自己身上的锅,也有一个可以甩的人,万一那个什么……
所以张邈也说的很是谦卑,似乎真的是为了自己没能及时赶去颍川与孔伷大军汇合而歉疚一般。
张邈的态度显然是让孔伷有些意外,同时也有些小小的得意,于是便捋着胡子说道:“皆是为了国事,孟卓不必过谦。”
有你这句话就行了。张邈心中暗想,原本还有些担心万一事不成,现如今有了孔字大旗顶在前面,就算是事有不济,我也可以说我只是被人胁从……
当然,若是大事成功了,那么功劳自然也要分给孔伷,但是与风险相比较起来,张邈觉得自己这样做才更为稳妥,未求胜,先求败,才能保全啊!
当然,据说兖州刺史也举兵了,但是毕竟孔伷本身就是陈留郡人,出身在陈留,也具备一定的影响力,而新来不久的兖州刺史刘岱之前没有多少接触,不太清楚情况,而且听说刘岱一上任就和原本的前任兖州刺史,现任东郡太守多有不合,而自己之前和桥瑁的关系也还不错,万一要是刘岱搞不了桥瑁,却拿自己先行示威,就不太好玩了,所以相比较之下,张邈更愿意打起孔伷的旗帜……
“豫州此次前来不知是为了何事?可否让邈尽些绵薄之力?”张邈注意到孔伷并没有带多少兵马,似乎只有两千左右,明显和之前他所听说的兵力数量有些不符合。
其实张邈心底有些不安,孔伷未尝不是。
别看孔伷他嘴上说的挺好,但是做这种事情也是头一次,说得好听一些叫做清君侧,除奸妄,不好听的简直就是公然起兵造反了,怎么能不担心?
所以当他听说张邈张两兄弟在酸枣集结屯兵的时候,他就来了,一是为了确认一下张邈和张的反董态度,多少也给自己心中一点安慰;二是为了整合一下和张邈的关系,毕竟自己是陈留人,而张邈又是陈留太守……
更关键的是,听说兖州刺史刘岱已经带着人往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