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未匠躺在血泊中,宽厚的胸膛上至少有近十处刀伤,鲁中航失神的站在不远处的石雕前面,愣是对父亲的伤势置若罔闻、丝毫不顾,他的双眼迷离着七彩光芒,显然是魔根深种了。
至于鲁未甲和鲁中平,二人身上的伤也不少,可是他们的身后站着十几个人,穿着和服饰各不相同,大致都是来自钟家和林家的亲信,皆是完好无损。这些人正用着戏谑的目光望着倒地不起的鲁未匠,在鲁未甲身后,两名鲁家的长老面无表情的袖手旁观。
“几个意思?窝里斗?”风绝羽扫了一眼,生出疑虑的神情。
公羊于作了个嘘声的手势,示意他仔细看下去。
鲁未匠脸上的怨恨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了,他吃力的让自己的身子靠在一株大树上,充满了惋惜的看着鲁中航一眼,用着恳求的语气对鲁未甲说道:“二弟,能不能救救中航,他也是你的侄儿。”
鲁未甲面部表情极其的僵硬:“大哥,对不住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鲁家在中天城虽执一方牛耳,但毕竟于武道少有涉猎,你一心打造武刃,却忘记了大陆人人尚武,我劝过你,你不听,要怪只能怪你自己。”
鲁未匠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我何尝不知大陆尚武,但倘若让我臣服他人,大哥做不出这等事。”他看着鲁未甲身后的众人,苦涩道:“早知隐云山有称霸大陆的想法,鲁某还不如学明家、竹家、丁府放弃这次秘藏之争。呵,你说的没错,这一切都怪我,怪我把你扶植的太高了,亏我对你重用,没想到你早就跟隐云山无媒苟合。”
“大哥。”鲁未甲轻哼一声:“你为什么不肯臣服隐云山?”
“你问我?还不如问祖训。”鲁未匠咬牙切齿的回答道,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人不是自己的亲兄弟,而是恨不得拆皮拔骨的仇人。
鲁未甲依旧不为所动,神色冷酷没有丝毫顾念亲情的意思:“那就对不住了,我的大哥,隐云山要的是听话的人,而不是像大哥这样有主见的人,所以家主的位置由我来做更适合。”
“哈哈~”鲁未匠打死都没想到,自己的胞弟,自己重视的人,居然有一天会出卖自己,而原因就是为了要掠夺自己的家主位置。
“同室操戈,唉~”
风绝羽在远处看着,不禁替鲁未匠深感悲哀,一奶同胞的两兄弟为了争名夺利闹到这种地步,还真是无情到底。
望着鲁未甲高高举起的长刀,风绝羽知道鲁未匠这一辈子的英名算是要交待在这里了。
他替鲁未匠感到悲哀,却不会因为愤慨鲁未甲的作法而出手相助,毕竟对方的人手太多了,即使是他也没有完全的把握将人从几名神武境高手的手中救出来,另外这个鲁未匠跟自己不算有渊源,甚至就在刚才他也别的世家一样追随了隐云山,如果没有这档子事,恐怕不久之后成为敌人也说不定。
尽管鲁未匠有自己的打算用委曲求全的方式暂时保下了鲁家的平安,但他的用心绝不算光明正大。
救?
风绝羽自问自己还不是那种管闲事的人。
雪亮的长刀在七彩的日光下褶褶生辉,重伤难起的鲁未匠知道自己的一生走到头了,无奈与不甘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柄长刀落下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异变突起,七彩树林里一声震耳欲聋的野兽的咆哮从鲁家人的身后传了过来。
“吼!”的一声,安静的树林仿佛卷起了一场惊世的风暴,恐怖的飓风吹的几株大树由后方连根拔起,那惊人的声浪如同远古的号角一浪跟着一浪的传过来,激荡的地上的石子都不约而同的向着东北方向射去。
参天的树冠上如雪花般的飘落了大片的落叶,簌簌沙沙的声响当中,一股难以言喻的炽烈热流铺天盖地而至。
风绝羽离着还算远的,也被野兽的咆哮震的耳鼓生疼,神识受到了震颤,差点让神识失守,更何况那些暴露在咆哮之下的鲁家人。
咆哮声突兀的响起,风绝羽看到有至少数名鲁家弟子因为修为低弱而七窍流血而亡,死前竟然连声惨叫都没发出来。
“什么东西?”
“是凶焰红龙!”
风绝羽刚刚问起,龙敖马上给了他准确的答案:“小心一点,这头庞然大物的修为不比你低上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