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胖子前后脚跟上,但是满脸却是惆怅之色,心中顿时悔烂了肠子,老朱真是糊涂至极,今天咋就把小哥拉来满月楼了呢?
唉,这案子还没个正经的线索,这边又横生一个枝节,毁了,毁了哟。
待得郭业三人气势汹汹地出了房门,还没走到楼梯口,远远还听见刁德贵在房中的叫嚣:“郭捕头,慢走,哈哈……”
此时郭业的脸色更加难看,整死满月楼之心昭然若揭
出了满月楼,行走在城北的烟花柳巷之中。
郭业大步在前,程二牛和朱胖子快步紧随其后,不过三人自从出了满月楼后就未曾言语一声。
朱胖子再三犹豫之后,还是加快步伐追上郭业,与之并肩行走,轻声劝阻道:“小哥,你听老朱一句。你今天……”
“行了老朱,多说无益,你要说的我都懂。”
郭业突然停住了脚步,转头再次打断了朱胖子的劝言,说道:“刚才小哥不是不想听你的劝谏,而是那种情况已然是骑虎难下,你说出来之后咱们今天的面儿就栽大了。”
朱胖子听着郭业说自己要说的他都懂,既然知道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小哥还要硬生生去打破,难不成小哥还有别的心思不成?
郭业抬手止住了朱胖子的问话,特意问着程二牛道:“二牛,你说胡皮一案跟这姓刁的有没有关系?”
程二牛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咋没关系?这老龟蛋如此紧张,肯定就是他掳走了贞娘,就是他了,要不然……”
“行了,你也别说了!”
郭业再次打断了程二牛下面的废话,又转向朱胖子笑道:“连二牛都看出来这姓刁的肯定有问题,你会看不出来?”
草,程二牛也郁闷了,小哥这是打得什么比喻?啥叫连俺都看得出来,朱胖子会看不出来?
难不成朱胖子的智商比俺二牛要强不成?
不过这一次他学乖了,知道小哥现在心中藏着事儿,不能打岔,在一旁老实呆着。
朱胖子点点头,却依然犹豫道:“不过小哥,你既然知道打破这条约定俗成的定律,无异于向陇西所有的烟花之地宣战,更是再次得罪县尉大人,还有衙门里头的各位大老爷,你咋还敢夸下海口呢?”
郭业轻笑问道:“你是说让满月楼关门歇业吗?”
朱胖子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郭业摸了摸腰间横刀的刀把儿,说道:“你真以为老子会这么傻?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不是虎逼吗?我只说让满月楼关门歇业,又没说不让陇西县衙的所有青楼妓寨关门歇业,我碍着谁了?”
朱胖子还是不理解郭小哥的话中之意,这绕来绕去,还不是一回事儿吗?
郭业再次点醒道:“如果小哥我,还有整个捕班的人都不出面,但是满月楼却一个客人都没有,他刁德贵不关门歇业,还能干啥?”
朱胖子再次确认问道:“您的意思是说,咱们坐壁上观,看着满月楼生意萧索,关门歇业?”
郭业斩钉截铁地点点头,称道:“正是如此。”
朱胖子和程二牛突然心有灵犀好基友般对视一眼,然后彼此连连摇头,异口同声说道:“这不可能!”
满月楼的生意如此火爆,在整个陇西县城的青楼中,至少排在前面几名,怎么可能说没客人就没客人呢?
打死他俩都不信,如此好端端的一家青楼,会在短短时间内连个上门寻欢的客人都没有。
郭业神秘兮兮地笑道:“可能不可能你们说了不算,你们到时候就知道了。刁德贵这条老狗以为有个靠山就了不得,哼,小哥说过,你敢龇牙,我就整死你。咱们走着瞧!!”
抒发完胸口那口恶气之后,郭业正了正脸色,对着朱胖子吩咐道:“老朱,你去街上书信摊给我找些会写字的人,越多越好。不过,你别自己出面,还是跟上次一样,假手于人。”
朱胖子不知道郭业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是既有吩咐,甘愿服从,疾步离去。
待得朱胖子走后,郭业轻声对着程二牛说道:“二牛,你去城南找一趟那个泼皮头头孙明延,就说明日中午,醉仙楼,小哥单请他喝酒。”
小哥屈尊竟然去请那个泼皮无赖孙明延?
程二牛满脑子浆糊,但是也不多问为什么,因为耳濡目染之下,他从郭业的坏笑中看出了一些端倪,八成又要开始耍阴招了。
小哥出阴招,历来不按套路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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