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本该人口爆炸的契丹八部,在被张公谨威逼利诱肢解成二部之后,又直接在一场征辽战争中,打掉了三成战兵。
整个过程中,定襄都督府扮演的角色,就是人口贩子背后的金牌打手。而大贺窟哥这条原本骄傲的灰狼,现在连土狗都不如,只能卑微地惶恐地看着曾经的族人背叛契丹同族的旗帜。
然后,那些族人,那些反叛的别部契丹,就被打上了反贼的烙印,扣上了“不臣”的大帽子。
最后的结果,无非是作为一个健壮的劳力,在矿山挖矿至死。
杜天王是知道辽西在做什么勾当,自己的大儿子杜构和张操之在玩什么小把戏,他也一清二楚。
在续命的那两年,杜天王虽然要死要死没死成,但也明白了一个道理: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贞观名臣……贞观名臣怎么了?贞观名臣就不吃饭了?贞观名臣就不能照顾自己的族人了?
更何况,房谋杜断都是在合法的范围内玩着皇帝可以容忍的套路。
如果说江南土鳖是因为社会结构上的超前见识,使得他毫不犹豫地为了小霸王学习机的诞生放弃了千古一帝天可汗,那么房谋杜断就是不但享受到了一代名臣一代名相的殊荣,更是在忠君任是之余,让自己的子孙不至于在自己嗝屁之后就被清算。
总之,要死要死没死成的杜天王很感慨: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
杜天王对二儿子杜荷信心十足,他坚定地相信,只要自己一死,这个儿子一定能够拉整个家族下水,然后一起死。杜二郎有这个能力,作为杜二郎的爹,杜如晦对此坚信不移。
所以,在老张忙着挖帝国主义墙角,希望广大权贵阶层尽量走向“共和”,当然了,贵族共和还是世家共和还是什么其他什么新贵共和,都可以。在这么一个挖墙脚行径的同时,杜天王也不是闲着没事干的。
家族兴盛扩张,杜氏沉浮百几十年,杜天王连和亲叔叔拔刀相向都做过了,还有什么好怕的?所以,他需要杜氏能够参与到征辽后续的瓜分狂欢中去,同时又能够不沾染荤腥,再同时,还能让皇帝倚重自己的“决断”。
河北道、定襄都督府、辽东,北地的拼图就这么串联起来。工科狗把登莱、东海加上,称呼为环渤海经济圈。
杜天王不知道什么经济圈不经济圈,但他知道几样东西,在这一块地方,因为石城钢铁厂,因为大洛泊,因为登莱沧州诸地港湾码头,使得这一个地区,不仅仅有便宜廉价的劳力,还有华润号这等惊人的财货,以及扔在那里数十年没人折腾的土地……
于是,尽管大唐的宰相没学过经济学,但他在长安城,也能搞明白万里之外的劳动、资本、土地三样东西的重要性。
当张德还在养伤,担心着郑观音是不是要攀扯他的时候,朝廷又出了决议,赤山以北,大洛泊以东,增设松州;饶乐水以南,辽水以西,增设漠州。二州草场重新编辑造册,以赏军士,制度有类永业田。
这个政策对河北道以南的人并没有吸引力,但是对于河东河套河北早就见识过青料好处的燕赵幽冀之辈来说,不啻为一夜暴富的福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