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人,有人来看你了?”
“今儿个这是怎么了,我一个下了诏狱的待罪之人,怎么一个个都想着过来看我?”孟岩诧异了,坐牢都不能清净了?
刚走了于欣,转眼间又来人了。
“孟大人,这一回来的可是大人物,您说话可得悠着点儿。”牢头好心的提醒道。
“是吗?”
“可不是吗,说不定孟大人日后还得求到人家呢!”牢头老周神秘的一笑道。
“那我倒要见见,到底是何方神圣。”孟岩笑道。
“这里谈话不方便,孟大人随我来!”
“行,那我就随你再走一趟!”孟岩放下衣襟,稍微整理一下,起身道。
“在下孟岩,未请教阁下是?”孟岩很惊讶,要见自己的这个人,他是素未谋面,根本就不认识。
印象中,也没有这个人的记忆。
四十多岁,衣着说不着华丽,但也觉不普通,气质上有些像是读书人,但直觉告sù他,不是!
“孟大人不放猜一猜?”那人微微一笑,反问道。
“阁下倒是难到我了!”孟岩略微沉吟,“能否让我看一下阁下的手?”
那人伸出左手道:“孟大人还会看手相?”
“不会。”孟岩看了一眼,“另外一只?”
那人微微一愣,收回左手,换上右手:“那孟大人是在看什么,能否为在下解疑呢?”
“你不是让我猜你是什么人吗?我看看你的手,就知道了!”孟岩嘿嘿一笑道。
“哦,孟大人能从我的手看出我是做什么的?”那人微微一惊。
“阁下是个左撇子,常年拿笔写字,但你不会是那种衙门里拿笔的椽笔小吏,你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草药的味道,从你的言谈举止和气度来看,你应该是一位悬壶济世的大夫,我说的可对?”孟岩娓娓道来。
“厉害,在下温良栋,见过孟大人!”
“原来是太医院院使,杏林大国手温大人,孟某失敬了!”孟岩起身施礼道。
“不敢,不敢,孟先生太过奖了!”温良栋忙谦逊道。
“温大人,请坐,我这里没什么可招待的,见谅!”孟岩招呼一声道。
“客气,客气!”
“孟大人,温某就开门见山了,我是为了杨阁老的病来的!”温良栋直截了当道。
“温大人,您太抬举我了,我一个连行医资格都没有的黄口稚子,您让我去给阁老大人看病,这不是难为我吗?”孟岩道,“再说,我现在是待罪之身,有心无力呀!”
“只要孟大人肯出手,此事温某来安排!”温良栋道。
“温大人就这么相信在下?”
“原本我还有些不相信,但是见到孟大人之后,我信了!”温良栋道。
“孟某多谢温大人的信任,但孟某确实身不由己,何况连温大人都没有办法,我那点儿野路子就更不行了!”孟岩道。
“孟大人为好友蒙受不白之冤,挺身而出,怒闯北衙,温某素来敬佩这样的汉子!”温良栋道,“现在的朝廷,奸人当道,豺狼横行,就需要像孟大人这样的人挺身而出,扫除魑魅魍魉,还朝廷一片清净明朗的天空!”
“温大人,您现在应该早就过了热血冲动的年纪吧?”孟岩微微一洒,这温良栋不会不知道这里是锦衣卫诏狱。
他怎么就敢在这里说这些话,就不怕这些话会传到王振的耳朵里?
要知道,一个当朝驸马爷不过在自己家里骂了自家的奴仆一声,被王振知道了,结果下了诏狱!
“让孟大人见笑了,温某这个太医院院使做的很辛苦,你是知道的,伴君如伴虎,每天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哎……”温良栋叹息道,“十年前,我刚进太医院,这头发还是乌黑的,现如今,你看看,两鬓斑白了!”
“温大人,你这是找孟某来诉苦来了?”
“孟大人,实话告sù你,有人不希望杨阁老活着。”温良栋小声的说道。
“杨阁老为官数十年,历经四朝,得罪的仇家自然不少,有人想他死,这并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