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的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让他知道,自己清闲安逸要消失了。
刘之协兴冲冲的从外面返回来,那快捷的脚步,让刘之协不像是二十八岁的人,而像一个十八岁的小青年。刘松闭着眼睛,一眼都不像看他这个族侄。来鲁山这事儿,他最后悔最懊恼的不是别事,而是自己带着刘之协过来了。
刘松也想不明白来鲁山之前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刘之协,就这么几天的功夫,怎么就对将军府那么的有好感了?怎么就信起了将军府报纸上的那套骗人的鬼话了?
刘松很不理解。
不就是嚷嚷几句‘民贵’么。什么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皇帝也不能胡乱杀人头,抢人钱财,还把朱洪武杀沈万山的民间传说给拿出来说戏,那都不是史实,这复汉军也不嫌害臊。
还有什么: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非一家一姓之天下,皇室之用度,国库岁入益百中取一。提倡最底层老百姓的人权,皇子犯法也应与庶民同罪,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罪犯也要有最最基本的人权,讼棍变成了律师,罪犯也有权请律师助其辩护。
尔俸尔禄,民脂民膏;当官的俸禄都是老百姓纳税的钱粮,要受到百姓的监督也顺理成章。将军府的治下,百姓告官也与民民相告相仿,法院传票递到,后者一样要乖乖的上堂。
然后就是将军府治下废除了跪拜礼,民见官,下见上,拱手一鞠即可。就算是将军府的大将军也只在新年元旦这一天,才接受官僚们的拜贺。
将军府的律法还废除了连坐、诛族、灭门等等罪名。
……
刘松觉得这全是放屁,忽悠,尽是忽悠。别的都不说,皇帝每岁只取国入百中之一,陈家要真坐了天下,鬼才愿意只取国库的百中之一呢。等到陈氏皇族变得跟前明皇室一样巨大的时候,百中之一,让皇帝喝西北风么?这全是忽悠,大忽悠。
这才到鲁山几日,刘松就很自然地把刚刚学会的新词用到了吐槽上。可是刘之协的看法跟他的这位族叔完全不同。他觉得陈家真心的很难能可贵的,对比中国历朝历代的皇帝皇族。如果天底下真的有这样的皇帝当家做主,那是普天下百姓的幸福。
刘之协倒不是已打算跟着复汉军混,不再回混元教去了。而是分心了,已经被影响了。他可是刘松的族侄,是刘松的亲传弟子,这样的人如果在信徒中传播起复汉军那一套,影响力可是很巨大的。刘之协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刘松却已经想到了。
兴致冲冲的刘之协这么高兴地原因是他去复汉将军府最高法院――大理寺,旁听了一场审判。两个工程建设期间贪墨的官员被判了死刑。
刘之协兴奋极了,因为这对贪官之所以倒台就是他们手下的一帮劳工,向法院的下属机构御史台告了状,御史台派人秘密探访了几日,接着迅速查封了工地的总账册,又将工地的中上层分别控制了起来,挨个审讯,很快的就搞清楚了那俩贪官的罪证。
对于刘之协来说,这可比看戏精彩、刺激、有冲击力多了。
“这个蠢货。绝对不能带回去。”刘松心里想的跟他表面上流露的笑意完全不同。刘之协在混元教的地位已经被他直接判了死刑。可怜刘之协还不知道。
“只要教里的回信到了,杨樊二位教首又没什么异议,咱们与将军府的联络就大功告成了。叔父是要立刻赶回陈州去的,时不我待啊。”刘松话说的活像自己多踌躇满志一样,“咱们与将军府这边的关系不能断,我想留下一个人在这里,维持我教与将军府的联系。”
“之协啊,叔父思来想去,此来鲁山众人里,能担此重任者,唯你一人。你可愿意?”
刘之协高兴的就像吃了鲜桃的猴子,何尝晓得自己敬重的族叔加师尊,心底里已然将自己放弃了。他现在只为自己留在鲁山高兴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