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领班领命,正要出去赶人,却见远远过来一顶轿子上下来一人,却是宁原。
韩健一想,之前宁原进宫给杨瑞奏报什么事,他当时就想问,但又想回头去问杨瑞,便耽搁了。这次他进宫说的是军中细作的事,再加上缠绵不休,便将这事给忘了。要不是见到宁原,他也想不起来。
韩健正要上前,却见之前那些蹲在墙角的人,却是先他一步往宁原身边迎过去。
宁原见到这些人,也是在行礼,好像是认识。
韩健这才闲步上前,到宁原身前不远处,宁原也发现了韩健的存zài,马上上前见礼。
“宁尚书,这怎回事?”韩健指了指宁原身后还在那有些指指点点的官员。
“回东王,老臣之前向陛xià奏报,说是准备吸纳一批新的官员进朝,陛xià得以准允,这些人便是老臣为陛xià所找之人。”宁原恭敬回话道。
“这些都是什么人?”韩健皱眉问了一句。
他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劲,这些人不像是一般的朝官,因为朝官最重要的是保持仪度,但这些人却没有。
“回殿下,有的早前便在宫中为官,有的……是刚……捐的官。”宁原有些回避之色道。
“捐官?”韩健更加不解。
在魏朝,捐官买官的事虽然在私下里还是会有,但这都是很紧密的事,就算有也不会拿到台面上来说,但他观宁原的反应,应该这事并不是什么太大的秘密。
宁原道:“这还是年前的事,府库空虚,这……逆臣便以捐官的方式,缓解府库的压力。而今陛xià归朝,贼逆北去,可终究府库紧张之事,仍旧很严zhòng。老臣便向陛xià请奏捐官之事,陛xià准允,说是先找一些人来看看,要是合适,再推行。殿下这次进宫,不是为与陛xià商议此事?”
韩健心说杨瑞还真喜欢藏着掖着,这事都没跟他商量过便接受。这要是捐官的先例一开,洛阳的官场还不乱套?
但韩健再一看,这些官身上都只是三四品的朝服,也就是说并未涉及到权力核心,那也就是说,杨瑞答应这事的主要目的也是想帮他分忧,并无要刻意隐瞒他的意思。
“宁尚书这是要进宫见陛xià?”韩健问道。
“正是。”宁原道,“老臣之前便对陛xià说了,过了晌午便会带这些人进宫,老臣便不送殿下。”
韩健一想,杨瑞之前在烨安阁神情紧张,大概也是想到之后会有人来,所以才那么紧迫让他赶紧结束。而又说什么要回内宫休息,也是想早些将他打发走,好让宁原带这些人进宫面圣。
韩健凑上前,问道:“老实说,给了多少银子?”
宁原低声道:“回殿下,这几人,算一算的话,有十几万两纹银,要是事情从陛xià那边通guò,这银子……便会调拨到府库之中,先给朝臣发饷银。”
听到十几万两,韩健心说还是这些大户的钱好挣,只是卖几个官,就能得十几万两银子,多卖几个,还不把朝廷的财政危机给解决了?
韩健再一想,宁原说是先给朝官发饷银,便知道杨瑞为何要隐瞒他,因为韩健紧张粮饷是为军需,而杨瑞却有自己的一套先解决朝官的用度紧张问题。这分明是杨瑞有意在收买人心。
“走,本王与你进宫一同面圣。”韩健道。
“……呃,老臣遵命。”
宁原有些莫名其妙,他根本就不知这其中有什么关键,便以为是韩健要与他一起去跟女皇商量这事。便也觉得没什么。
他当然还不知道杨瑞还未将此事告知于韩健。
在与宁原一同往烨安阁的路上,韩健详细问了一下宁原关于这件事的详情,宁原现在属于自身难保的情况,因而对于韩健也算巴结,可谓是言无不尽。
韩健不由对杨瑞多了几分气恼,到烨安阁门口,却见杨瑞正从寝宫的方向走过来,却是换上另一身衣衫,而且头发也整理过,应该是进过寝宫修理过才出来。
杨瑞见到韩健和宁原一起进宫,心中也猜到了大概,先是一摆手,让宫女和太监在外面,而后到了韩健和宁原身前。
“参见陛xià。”韩健和宁原同时行礼。
“东王,你不是出宫办要紧事吗?怎又回来?”
韩健生硬回道:“陛xià不是也说要回内寝休息?”
杨瑞眉头蹙了蹙,在宁原面前韩健便这么说,她能感觉到韩健大概是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在为此事生气。
杨瑞没多说,转身往上了烨安阁前的台阶,到门口时,招呼一声道:“你们二人进来。”
“是。”
韩健和宁原一前一后进到烨安阁内,此时的烨安阁因为之前韩健和杨瑞的“激烈”,仍旧有些乱,韩健搬走的那些笔墨纸砚,杨瑞回寝宫之前也没来得及收拾,仍旧在它不该在的地方。
杨瑞先是有些不自然,随即转过头来瞪了韩健一眼,才到书桌前坐下,抬头看着韩健和宁原。
“宁尚书,人都在外面?”杨瑞问道。
“是。”宁原恭敬答道,“老臣已把人都带过来,都在殿外等候,陛xià随时可以传见。”
“先暂时不见了,宁尚书先去外面等候一下,朕与东王先商议一件要紧事,一会再传见这些人。”杨瑞道。
“是,老臣遵旨。”
宁原退出门外,门还敞开着,韩健立在那,与杨瑞对视着。
杨瑞叹道:“便是你想说,也先过去将门关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