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开始说话,就已经站在各自立场上,到了不可商量的地步。这也是她们越说,心中越有隔阂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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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松氏心中带着几分气恼,回到东王府,一问才知道韩健正在跟顾欣儿在内院花园里摆弄花草。
“这健儿,越来越不像话了。火烧眉头了,还有时间儿女情长。”韩松氏有些着急,女皇这是明摆着要传位给杨曦,将东王府弃如敝履。
“二姐这是作何烦恼?健儿不是一向如此?让他做正事,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韩崔氏笑盈盈的,在她看来,韩健做什么都是正确的。就算是陪着顾欣儿在内院里摆弄花草,也是在做大事,只是嘴上说一句消遣一下韩健。
“三妹,你还说呢,我刚去见了陛xià。”韩松氏坐下来,叹口气道。
“陛xià?说什么了?”韩崔氏见韩松氏一脸不快,不由正色在,坐下来问道。
“陛xià提及了当年之事,还问我,当年送我们出洛阳之前,对我曾说过什么。”韩松氏像是带着几分回忆,有些无奈说道。
韩松氏脸上的笑容也淡去,回想了一下当年的记忆。
相比于家破人亡不得不来江都的韩松氏,韩崔氏当年可说是风光的很。身为崔家的千金小姐,十六岁时候来提亲的媒婆便快挤破了门槛。
毕竟韩崔氏的父亲是当朝名将,而她家里,文臣和武将比比皆是,谁能娶了她,将来在朝廷里将会人脉广泛,因而就算是一些豪门大户,也都想娶了韩崔氏为妻。
只是韩崔氏自小有些“泼辣”,不好习文,也不好女红,倒不是她遵从“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老话,而是因她喜欢习武,刀枪棍棒样样精通。
便在她十七岁时,朝廷突然派人接她进宫,之后不到十天,她便好似无主孤魂一样,被送到了遥远江都,进到东王府大门里。
韩崔氏毕竟跟女皇没什么直接的关系,有一些“感情”,也是在进到东王府门之后,才稍微培养起来的那点。在她看来,女皇的关系再亲密,那也是一朝之主,她甚至有时候还恨女皇,是女皇让她一辈子当“老寡妇”,可在韩健逐渐成年之后,她心中的懊恼也便减轻了许多,毕竟韩健成才,她的晚年也有了着落。
“二姐,陛xià当年对你说过什么?怎从来没听你提过?”韩崔氏突然很有兴趣地问道。
“陛xià曾言,会进东王府的门。”韩松氏道。
“就这个?唉!这说的什么,头个月,她不是还来过东王府?要进东王府的门,有何难的?二姐,你别拿这种眼神看着我,我知道陛xià的意思不是这个。陛xià也就是说说,陛xià一直跟我们一样,连个相公都没有,说这种话,最多也是想靠着咱健儿。她进不进东王府的门,与我们何干?”
韩松氏叹道:“可陛xià刚才又重申了这句话,可能……陛xià真有意要进东王府。不过,陛xià对于皇位之事,终究没考虑过健儿。”
“嗯。”韩崔氏沉默下来,点了下头,坦然道,“现在天下都不安定,皇位是谁的,还不定呢。陛xià现在说这些,是否早了点?就算是陛xià要传给健儿,天下人有人会服?”
“这不是服不服的问题,是陛xià心中到底是怎想的!健儿为她出力,头年要不是健儿冒着生命危险将陛xià从皇宫里救出,将她带到江都来,还有今日这么多事?健儿可以安稳做他的东王,就算是杨余小儿当权,也犯不着我们江都什么事。
可当她一来,一qiē就不同了。这一年多以来,天天提心吊胆,为了平息奸佞,江都多少儿郎葬身在战场之上?健儿不过是少年郎,却要为她劳心劳力。可到头来呢?皇位还不是照样要在她杨家一脉中传承?”
韩松氏话说的有些激动,以至于让韩崔氏也觉得,韩松氏今日像是被哪根针给刺到了。
韩崔氏想劝慰几句,却不知从何开口。
“现在,陛xià说要回洛阳主持大局,还说想让健儿赞同她。我看,这事也就这么定了,但江都的兵马,就一兵一卒也不再派过去,她不是要当她的皇帝吗?不是要传太子吗?看看没有我们东王府,谁会保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