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马继续在豫州城东七十里外驻扎。
就在将西王府使节送走的当晚,韩健还在帐篷里查阅近来的情报,便听闻外面似乎有纷乱之声,像是敌军袭营。
“相公,外面发生何事?”杨苁儿躺在睡塌上朦朦胧胧,便听到外面嘈杂声,睡眼惺忪看着韩健。
韩健将油灯挑亮了一些,往营帐门口一站,马上有侍卫过来来报,说是营地外面有小股的“山匪”作乱。
“山匪作乱?笑话。随本王去看看。”
韩健不多说,带着人往发生骚乱的方向走,不多时,便见到远处似乎有火光,而军营里则有些大战在即的紧张感。
“少公子。”
“东王。”
见到韩健,凑到中军大帐打探消息的人纷纷行礼。
“到底发生何事?”韩健喝问道。
这时候领军将领过来,如实奏报道:“回东王,有敌军袭营。”
“嗯。”韩健脸色阴冷,现在敌军袭营,虽然还不清楚是何来头,但看起来,应该是西王府的人马。要是杨洛川敢明目张胆来袭营,那就等于是东王府与南王府之间关系破裂,也就离豫州城陷不远了。
韩健亲自坐镇到中军大帐里,他不担心营地外面的情况。从各种情报分析,这次来袭营的敌军不会超过三千兵马,毕竟哨探并未发觉西王府军营里有大批兵马调动,只是说之前有一批大约三千骑兵似乎在“例行巡逻”。韩健为了防止敌军来袭营,也是作好了充足的准备。
不怕你不来,就怕你不来。
中军大帐里有些沉默,韩健坐在主帅案桌后,一言不发。其他将领也都不知道外面情况如何,也不敢随便发表议论。
过了小半个时辰,外面的骚乱声平息下来,几名被捆的严实的身着军服的将领,被人押送到中军大帐里来。
几名军将,有年轻的也有年老的。看上去有些刚正不阿。一个个气宇轩昂的模样,让韩健一看,便觉得是“正派人物”,因为即便深陷敌营。已经明知是要死。一个个仍旧是一副大义凌然模样。见到韩健,被人按着才勉强跪在地上,一个个还一边冷哼一边将头别向一边。正脸都不看韩健。
“东王殿下,袭营的主事之人,初几人被斩杀之外,都押送到此。”军将回禀道。
“嗯。”韩健冷面看着下面的几人,像是自言自语道,“今日才刚送走出言不逊的使节,晚上便有人来袭营,你们这是商议好的?还是准备给那使节寻仇的?”
韩健估摸了一下,上午过来的石原,要去一百里开外的西王军大营,怎么也要日落黄昏才能回去。而这批三千人的兵马,已经于下午时候便出发,而且是绕道而来。看来一边派使节过来,一边派人来偷袭,是早就计划好的。
但韩健却心下奇怪,西王军中,不在他们当立足未稳的时候派人偷袭,而是要等他们驻扎两三天后,而且防御工事差不多都布置好,对地形也熟悉好了,派了人马严加守卫的时候来。难道西王军是准备让这三千兵马来探探虚实,等着送死?
“要杀便杀,何必废话!”其中一名老将模样的人,厉声道。
“不怕死?简单,推出去斩了吧。”韩健没说话,旁边钻出个人,却是先前在见西王府使节时候大发狂癫的林恪。
韩健瞥了林恪一眼,从行军以来,林恪在他面前晃悠的次数加起来还不及这一日多。大概是林恪把旅途的劳累歇息过来了,便有了精神来中军大帐这面现眼。
“谁怕谁?”跪在地上的老将继续不服,想挣扎着站起来,却被人从背后给了一脚,整个人趴在地上,嘴里吐出一口血,可见伤的不轻。
本来韩健想的是,这几名将官,一看就知道是被西王府打发过来送死的,现在西王军似乎目的已经达到,这几人落在东王府手里,杀了也没什么用处,收拢了只会被人说是捡破鞋穿。东王府手底下还不缺什么将领,这些人本身在西王军中不得志,可见都是“刺头”,要么是人缘差,收拢也是无异。
“关起来便是。”韩健道,“本王累了,今晚诸位也都回去。再有袭营,诸位也不用到这面来了。”
韩健说完,起身走开,而几名军将似乎吆喝着有些不服,却被人抡起棍子便打。韩健也当没看见,径直出了营帐。
韩健回到营帐,杨苁儿早就有些着急要等消息。韩健把情况一说,杨苁儿思度一番,说道:“西王军中,的确有几名从朝廷分派过去的将领,而且是老将,不过都没随西王军出征,大概不是他们。相公可是问了他们姓名?”
韩健一笑道:“不急着问。他们到底是何人,与我们无关。”
正说着,韩健也准备收拾了东西休息。却在此时,侍卫在门口通报,说是女皇派人来请他过去。
“陛xià来请?”杨苁儿疑惑道,“大概陛xià是因为袭营的事,问相公情况吧。”
韩健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女皇听说袭营,再平常不过的事,一般两军交战,派人来袭营,打一打疲劳战,顺带探查一下敌营的情况,都是平常事。这些女皇应该不会不知道,既然女皇派人来,就不会单单只问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