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断绝,还不好说。”韩健泼了顾唯潘一头冷水。
韩健本以为顾唯潘会不解,或者是动怒,最后顾唯潘却只是一笑,道:“东王大概是在为接手洛阳之后,西王府和北王府的兵马动向担忧。你先等等……”
顾唯潘说着,挣扎着便要下床。韩健见顾唯潘如此着急模样,心下有几分不明白。
“……等老夫先去写招抚的诏书,若是招抚不成,那就写讨逆的檄文。”
“顾太傅不用着急。”韩健紧忙阻止了想一出做一出的顾唯潘,“顾太傅伤势还没痊愈,要写檄文,也先等养好伤。现在谈这个言之尚早。”
“不早,不早。不警告西王和北王一番,他们怎会安分守己?老夫也知道,想一次根除这两藩实在困难,东王也不必着急,再过几年或者几十年,朝廷总有机会铲除两藩,到时天下也就真正太平了……”
韩健笑着摇摇头,在他看来,顾唯潘这话说的太想当然了。
西王府和北王府盘踞多年,魏朝要铲除何用等到现在?本来女皇有机会一举进兵将北王府铲除,却又瞻前顾后错失良机。现在只能把除去外蕃割据的时间往后推,也就跟今日复明日差不多。时间耗下去,总有把藩王给耗死的时候,若是藩王的继任者继续割据,就接着耗。但要等到何时?
韩健听了这话,心中也有几分不爽。因为他也是割据的外蕃之一,西王府和北王府固然该除,那东王府当如何?他难道就能幸免了?只是现在他把女皇接到江都,在顾唯潘看来已经是“善”的那一面,还是能用得上的,可总会有兔死狗烹的一天。
“希望有天下太平的那一天吧。”韩健随口说了一句。
这话出自韩健的敷衍,韩健心中却根本不以为然。就算是魏朝平定,还有齐朝,江南江北的割据也有上百年,想彻底天下平定,百姓富足,谈何容易?齐朝平定了就能天下太平?那还是先等地球归一统吧,不然外敌的隐患始终存zài。
“东王,老夫还有件事问你。陛xià近来,可是出来当国?”顾唯潘本来感慨中,突然想起女皇的事,看着韩健的目光中也带着几分热切。
“陛xià……还是原来那样子,一心礼佛。不过近来,问政多了,林尚书那边,时常也会将政务的奏本,呈交给陛xià,陛xià偶尔也会批阅一下,做一些指示。”
“那就好,那就好。”顾唯潘点点头,又好似是完成心中遗憾一般。
韩健打量着顾唯潘,他今日见到顾唯潘,便感觉这头“公牛”跟以往不太一样了,以前真是脾气倔到没朋友,上了一股拧劲,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可现在却好像想开了一些事,又在执着一些事,态度上,却也平淡和煦了许多,让人觉得这是一个和蔼可亲的糟老头。
韩健继续“泼冷水”道:“不过陛xià始终对礼佛之事念念不忘,佛塔那边,已经到选址筹建的地步。本来战事临近,此事当先放放,但毕竟是陛xià回来之后唯一的要求,总不能逆着陛xià那边。”
顾唯潘点了点头,未置可否。
韩健续道:“这几日,光复洛阳后,我会向陛xià请奏,请陛xià出来主持朝政。同时也会大赦天下,公告解禁佛教之事。”
“老夫也很想这一天早些到来啊。”
“那顾太傅就先养好伤。这几天不要过于操劳。等伤势好了,朝廷还需要顾太傅出来主持大局。”韩健安慰道。
顾唯潘凄切一笑,这笑容好像在说,我这伤情是好不了了。
韩健与顾唯潘闲聊几句,便要离开,顾唯潘本来想亲自相送,却为韩健所推辞。
等韩健离开顾府,回到东王府,女皇派来请他过去的宫女已经等了一个多时辰。
“陛xià找我?”
“健儿,你也真是,出去不打个招呼,以为你在接见使节,去问了才知道使节已经出城了。你不是把使节给赶走了吧?”韩松氏过来,语气带着埋怨说道。
韩健心说,斗升哪是被赶走的,他是急着回去向南王禀告。毕竟十五天的期限,还包括消息在路上的耽搁,也说是非常紧凑。
“陛xià找我为何事,二娘可是知晓?”韩健问道。
“大概,是关于你婚事吧。二娘并不清楚,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