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xià私下里来找臣,大概不会只是为了跟臣说林尚书可能与此事有关吧?”韩健讳莫如深一笑,问道。
女皇冷声道:“东王,若论心机,世上比你更居心叵测者少有。你以为朕是来挑拨离间?”
“否则呢?”韩健反问。
女皇干脆白了韩健一眼,这目光中,带着几分女儿家的妩媚,与杨苁儿羞怒起来白他的样子如出一辙,这令韩健异常心动。
“这么说吧,陛xià若有何差遣,便直言。臣自当尽心为陛xià分忧。”韩健平息了一下内心的向往心情,恭声说道。
女皇也不客气,直接道:“朕要你在三日之内捉拿刺客,你能办到?”
“要办到,似乎也不难。”
“嗯?”
女皇打量着韩健,看韩健笃定的神态,便感觉韩健心里又藏着什么事。
韩健续道:“不知臣做到了,陛xià可有何赏赐?”
“追查刺客,本就是你的职责,你还敢跟朕要赏赐?”女皇圆目瞪了韩健一眼,道,“你要何赏赐?”
“臣希望与陛xià一起参佛,不知陛xià可否应允?”
本来女皇以为韩健会提出什么非份的要求,结果是要与她“一起参佛”,倒令她感觉几分新奇。女皇此时也觉得眼中的韩健看不透,就算她多了十几年的人生阅历,仍旧在这么一个毛头小子面前感觉无计可施。
“先捉拿到刺客再说。”
女皇说着,便要走。韩健追问道:“陛xià可是要回去?”
“不然呢?”女皇以刚才韩健的口吻说道。
“陛xià深夜来访,若是这么独身回去,是臣没有尽保护銮驾之责。若臣派人保护陛xià回去,陛xià出来,又当怎解释?不如陛xià,还是在府上小住一日,等天明之后,再行回寝宫,到时候,臣也好亲自护送陛xià回宫。”
“算了吧。把你的心思放在如何治理好朝政上。朕还没到需要你保护的份上。”
女皇说着。人已经迈步往门口走,韩健立在远处,跟上去不是,不跟也不是。
他干脆目送女皇走出门口。这时候韩松氏才回来。看着立在原地的韩健。道:“健儿,你怎不亲自送陛xià回去?”
“陛xià独身出来,言明不许相送。”韩健无奈道。
韩松氏叹道:“陛xià找你商议何事?莫非是……为刺客之事?”
韩健点了点头。道:“陛xià限我三日之内将刺客捉拿。”
“陛xià也是的,上次刺客刺杀于你,这都快一年时间,仍旧毫无进展,顾太傅被刺杀,三日之内便要捉拿刺客,谈何容易?健儿你觉得要是完不成,二娘去跟陛xià说,将这事情交给朝廷那帮人去办。”
韩健一笑道:“二娘,你这是小瞧我。要捉拿主使之人难,但捉拿几个刺客,还不算困难,何况并非是毫无头绪。时间不早,二娘早些回去歇息,刺客的事,也不用二娘劳心,我一个人办便可。”
说完,韩健扶着韩松氏到正厅门口。
等目送韩松氏往各自院子去了,他才扶着身心有些疲累的顾欣儿,一起回去休息。
韩健想的很简单,既然女皇硬要捉拿刺客,就说明事情没他想的那么简单。女皇怀疑说是林恪派人所为,但其实,女皇怀疑的并非是林恪一人,在女皇眼里,林恪所代表的是江都洛阳派系官员那些亲向于杨余的一帮人。
女皇虽说是想将皇位传回给两个弟弟,但被杨余背叛之后,她终究还是放不下心中的成见。这种情况下,什么信佛出家的事更何谈?韩健原本对于内查之事看的很淡,但在顾唯潘出事之后,他也不得不着手去整顿一下江都的官场,将藏在其中的“逆臣”给挑出来。
顾唯潘的受伤,将意味着没人再能镇得住江都洛阳派系的官员,便是林恪也没这本事,想要令这些人老实安份,先来个政zhì审查是很有必要的。至于刺客,他并不担心,三天之内抓几个乱党刺客回来充数,时间绰绰有余。
……
……
回到房里,顾欣儿还是有些伤心,韩健扶她到床边,让她坐在睡塌上,这时候却并不见雯儿。
“也不知雯儿这丫头跑哪去了。”韩健随口抱怨了一句,本来刚回到住处,还有许多需要雯儿服侍的地方。
在东王府的后院里,雯儿既是主,也是仆。在雯儿被韩健收入房中之后,韩松氏也曾试着给韩健找贴身丫头,但都不得韩健满意。
“少主,我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