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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时间,转瞬即过。
很快便到了当初订立的十日期限。这一日早晨,韩健刚起来,便有侍卫来报,说是朝廷的官员从天亮前已经在往城东的公馆聚集,意思是要见女皇出来会见朝臣。
“健儿,你三娘昨日才来信,说是尚无陛xià消息,看来……你只能自己应付。”韩松氏亲自到内院来见韩健,忧心忡忡对韩健说道。
韩健拍拍韩松氏的肩膀,示意让她放心,这时候顾欣儿走出来,虽然她感觉出韩健这些日子心里有心事,韩健不说她也猜不出。这时候听韩松氏说,她才知道原来这半年以来,女皇并不在江都。
韩健没有吃早饭,便与韩松氏一起到了城东公馆。
东王府一行到的时候,整个城东公馆之外已经熙熙攘攘全是人,不但有朝廷官员,也有不少东王府的官员。因为女皇一直称病不见人,她的安危成为当下江都上下最关心的事。尤其还是在洛阳一直陷入动乱的情况下。
“东王,您可算来了。”韩健刚站定,林恪便擦着冷汗过来见韩健。
本来他自以为可以控zhì大局,但现下局势已经超出了控zhì范围,若是一会这些官员见不到女皇,鼓噪一起,再一闹事,指不定会产生怎样的后果。林恪大致也能猜想,一旦这些官员闹事,东王府一边肯定不会坐视不理,到时候也很难和平收场。一旦闹出事,死几个人都是小事,很可能是东王府跟魏朝朝廷彻底决裂。而魏朝朝廷暂时只是挂名在东王府之下,名存实亡,再出这种事,魏朝朝廷也将不存了。
“林尚书,都是你干的好事。”韩健冷声道。
“东王……还是看看如何收场。”林恪有些紧张道。
这时候顾唯潘和其他朝廷的几名重要大臣才过来,问询关于女皇病情的问题。
“陛xià的病,是否还未痊愈?”顾唯潘上来便问了一句。
韩健知道顾唯潘是在明知故问,这时候女皇根本就不在江都,顾唯潘是很清楚的。他这么问,只是想给韩健找个台阶下,到时候说女皇的病情未愈,可以继续拖延。
但韩健清楚,眼下这情势,要再拖延已经很难。若是再以女皇病情来拖着不见人,这些大臣肯定会群情激奋硬闯。
韩健侧目看了林恪一眼,道:“林尚书,令侄女如今在何处?”
林恪稍微一愣,心说人不是前些日子就被你遣返回去了,现在还问?
“啊?这个……人,正在府上……”
“那陛xià的病情,她可有言明?”韩健继续问道。
“这个……”林恪头上冷汗涔涔,韩健这明显是把责任推到他身上。他当下根本不知如何应答。
说女皇病情转好,那这些人都会要进去见女皇,说病还没好,这些人还是会进去见。左右不讨好的事。
“下官……实在不太清楚。小侄女或许医术不精,未能令陛xià病情痊愈,还请东王殿下赎罪。”
林恪这一说,旁边的大臣一片哗然。
林恪说的好像女皇的病情仍旧没有好转一般,这些人岂能轻yì罢休?
一名老臣喝道:“林尚书,你这是何等意思?你找来的大夫,说是十天之内能将陛xià的病治好,现在治不好,可是要治罪?”
“对,治罪!”旁边的人跟着附和。
林恪心中叫苦,这时候也能用求助的目光看着韩健。
韩健突然抬手示意,让众人冷静下来。
“诸位,陛xià现在,的确不在寝宫之内。”韩健朗声道。
这一下,不但是周围的人哗然,连一些知道内情的人也意料不到,韩健居然会如此“实话实说”。
“东王,您这是何等意思?陛xià不在寝宫内,难道如外界所传的一般,被你们东王府给软禁?”有的大臣直面相问道。
“东王府可不敢做如此僭越之事。”韩健冷声道,“陛xià近日病情大有好转,便时常出来走走,为了避人耳目,从来都是低调独行。如今,陛xià正在参禅礼佛,不太方便见人。”
“啊?”在场之人再次哗然。
“健儿,你在说什么?”韩松氏上来拉拉韩健的衣袖,低声提醒。
在韩松氏看来,就算是找借口,也不能找不靠谱的理由。魏朝历来禁佛,这是人所共知的事,韩健居然说女皇在参禅礼佛,那不就跟明摆着告sù这些人,他是在信口开河一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