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大妹?”
老夫人叹了口气,似乎明白了什么,“也罢,此事就交给你处理好了。反正一切要小心谨慎。奶奶相信你能处理好这些事情……但还是要提醒你,莫轻易信人。”
“孙儿知道了!”
祖孙二人又聊了很久,一直到老夫人累了,董俷才告辞离开。
没有回议事厅,背着手慢慢悠悠的走了一会儿,突然停下脚步,“小铁,出来吧。”
“主人!”
薰俷呵呵的笑了,“这是咱们家,不用总是这么紧张。为什么不和大家一起喝酒呢?”
薰铁躬身道:“主人去哪儿,小铁就应该在何处。小铁是主人的影子,怎能离开须臾?大小姐当初让小铁跟随主人的时候就说过,要好好跟随主人,小铁不敢忘。”
“只是随便说说,你别那么严肃。”
薰俷抬起头,看了看夜空。牧场的夜色很美,月亮很皎洁,星星很闪亮,有一种宁静的气息。
“陪我一起走走吧……一转眼离家一年,我真的很想知道,如今的牧场是什么样子。”
“喏!”
两人来到马棚里,随便牵出了两匹马,慢慢的出了大宅。
薰俷不想骑象龙马。这一年来,象龙始终都处于紧张的状态中,四处征战,还受了不少的伤。如今回了家,正应该让它好好休养,再找个兽医为它仔细检查一番。
“好久没有像这样子信马由缰了,感觉还不错!”
牧场的夜晚,非常的静谧。薰俷二人骑马徐徐而行。呼吸着牧场地空气,心里非常舒畅。
前面就是埋葬姐姐的山岗,董俷突然一磕战马的肚子。向山岗上跑去。
坟茔很干净,看得出是有人经常在这里打扫。四周地苍郁青松已经长大,看上去很茂盛。
旁边的庐屋里,狮鬃兽阿丑窜了出来。
这里俨然已经变成了它的住所,每天在草原上驰骋过后,就会呆在这里,守护坟茔。
薰俷下马,抱住了阿丑的脖子。任由它的大脑袋在怀中磨蹭。
亲热了片刻,他缓步来到了坟前,躬身一礼之后。在坟茔旁边坐了下来。
狮鬃兽把那两匹战马赶下了山岗,因为这里是它的地盘。在董俷边上坐下。而薰铁则靠着一棵轻松,静静的看着董俷
旁边低声呢喃,随后就闭上了眼睛。
回到牧场的第一晚,董俷就是在坟旁渡过。
第二天,董俷本来是做好了打算,准备去看看将做营。然后再视察一下牧场。
可谁知道一大早就有牛辅派人送信。说是要在临洮老宅里面摆酒。为薰俷接风。
昨日由于牛辅有事情,故而没有参加牧场地晚宴。
作为朝廷的官员。他自然听说了很多事情,特别是董俷在过去一年中的那些作为。
牛辅这个人,论才能只是中等。
可不能因此而说他愚蠢,相反在很多时候,牛辅比他那个看上去聪明地老婆,也就是董俷的二姐董照看事情要清楚地多。特别是在董璜被打发到了扶风之后,牛辅就知道了,董俷十有**将会成为董家下一代的接班人。
不管董照如何的不服气,牛辅深信董俷的成就,会比董卓大。
所以,作为董家的成员之一,牛辅知道必须要和董俷拉近关系才行。因为薰照和薰俷的关系并不好,甚至两人之间还有一些冲突。将来薰俷一旦上位,那么对于牛辅而言就会非常不利。在这一点上,牛辅深知自己已经远远地落后在李儒身后。
毕竟李儒地老婆,董家地四小姐董媛的面子摆在那里。
对于牛辅地这番好意,董俷也不能拒绝。只好临时改变了计划,先是让典韦留在牧场陪伴一下家人,然后又让董绿负责招待王姬。
薰俷能看得出来,董绿对王姬是有敌意的。
那种女人天性中的敏锐,使得董绿立刻就觉察到了董俷对王姬有一种很奇怪的情愫。
想要化解这种敌意,董俷没有办法。
不过想必好好的交流一下,是有助于缓解这种敌视的情绪。
反正,也不管董绿是否愿意,董俷把王姬扔给了董绿之后,就带着薰铁匆匆的走了。
临洮城,也有一年的时间没见到了。
和一年前相比,董俷发现临洮的格局变化更大了。
特别是在军事上的部属,整个临洮如今俨然成了一个巨大的军营,足有数万人马。
很难想像,牛辅居然能做到这一步。
临洮的郡兵编制只有三千人,这还是看在董卓的面子上,陇西郡太守李相如网开一面。
陇西的郡城位于临洮东北二百里,可以很方便的监视临洮的动静。
可现在呢?
三万人马,足足是编制的十倍。
而李相如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的确是让董俷感到非常的奇怪。
酒宴中,董俷忍不住把这疑问说了出来。
牛辅呵呵的笑了,“阿丑兄弟,这件事要说起来的话,还要多亏了你呢。”
“多亏了我?”
牛辅点头,目光一扫议事厅。议事厅中作陪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是薰俷的熟人,胡赤儿,另一个却很陌生,是个年纪在四十上下的男子,文士打扮,颌下三缕黑须。
“文和先生,还是你来说吧。”
那文士微微一笑,“俷公子当年兴建牧场,如今却成了比之临洮还要繁华的城镇。原本居住在临洮的百姓,因羡慕牧场的繁华,大都迁移过去……如此一来,临洮就成了空城。在下当时觉得废弃在这里很可惜,于是就请县尉大人招募士卒训练。”
薰俷恍然大悟,看着那文士,觉得他的表字好生耳熟。
牛辅说:“如今临洮的士卒,对外全都是以居民的名义而称呼。牧场那边,是咱们家的私人地方,李太守也不好说什么。再说了,父亲如今立了大功,李太守也要给些面子……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心里都很清楚,但谁也不会说破。”
“那就是说,这临洮的三万士卒……”
“都是咱董家的私兵!”
牛辅不无自豪,而董俷着实也吃惊不小。
这时候,有一个县吏打扮的人走进来,在那文士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县尉大人,俷公子,外面有些小事,诩要去处理一下。就不陪公子饮酒了,告辞。”
文士说完,起身离开。
薰俷挠了挠头,“姐夫,你刚才说这位主簿大人,是姓贾吗?”
牛辅点点头说:“是啊……文和先生是武威姑臧人,颇有才华,曾经在阳当过官呢。”
“文和?贾文和?”
牛辅奇怪的看着董俷,再次点头道:“文和是贾先生的表字,大名贾诩,表字文和。”
“贾诩,贾文和!”
薰俷没由来的打了一个哆嗦,眼睛唰的一下子亮起来,“姐夫,你是说他叫贾诩?”
牛辅被董俷的这种表情吓了一跳。
就连旁边的胡赤儿也觉得有些奇怪,一个小小的主簿,为何能让俷公子如此激动?
牛辅说:“没错啊……贾先生是姑臧名士,曾被举为孝廉,在阳为郎。前两年因足疾发作而辞官回归故里,去年……哦,就是在你走之后,我才请他来相助。”
说完,他还很疑惑的问了一句:“阿丑,贾先生……有什么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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