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铮其实还真不是假话,这些捕役伤不了他,一个法术过去,全都得当场连骨灰都扬了。可他总不能动不动就杀人吧?
他不想这样,然而若是任由事态发展下去,真要被带到牢房内去动用私刑,那就不得不杀人了。
来之前,池铮就想过,假若遇到这等情况该如何是好?
恰好,海生来为了让池铮以后到京城找他,给了他一块海家大宅的玉牌,一般人不认识,可想来县尊这等级别的官员,应该知晓当年刑部尚书下嫁亲妹于一商贾之事。
他这般态度,反倒是让宋捕头惊疑不定了,若是说谎,见了县尊,不就一下便露馅了吗?
而池铮神态镇定自若,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只是,宋捕头一眼就辨认出,池铮脸上抹有大量的木炭,如果是正经人,谁会在面部抹上这么多的炭灰?只有盗贼流寇,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不想被人注意,才会抹上炭灰掩人耳目。
他迟疑了下,说道:“好,就带你去见见县尊大人,你要是说谎,非扒了你的皮不可,你要是真的,我给你当场跪下叩头谢罪。”
“走。”
宋捕头斜眼瞄着池铮,“房掌柜,拿件蓑衣斗笠给这位贵客。”
他重重加深了“贵客”二字的语气。
房掌柜在旁边瑟瑟发抖,闻言不敢耽误,连忙去拿了蓑衣和斗笠来。
自然这个时候都盯着池铮,也不会让他回去拿行李,还好玉牌他随身携带,也无所谓,接过蓑衣和斗笠穿戴上,跟着这批捕役走出客栈大门。
外面的大雨已经减弱许多了,喑暗的天色更为阴沉,宋捕头低声与一捕役吩咐了下,那捕役点头重新返回客栈。
“班头,天快黑了。”
有捕役在旁边说道。
“知道,脚程快点。”
宋捕头带队疾行,这一行人约有十二人,后面那两兵丁年迈体弱,跟不上众人,连连喊叫,也不见有人停留,很快就被甩开了。
池铮被“押”在中间,暗叫晦气,才换的干净鞋履,很快又因为地面的泥泞与水坑而湿透了,他在这里心疼,目的地其实并不远。
约有半刻钟功夫,他们就抵达了下亥衙门,上有牌匾四个字,下亥县衙。
县衙大门紧闭,有一捕役上前敲门,不一会儿,有值堂役的皂班衙役过来开门,一看是快班的捕役,问道:“何事?”
“宋班头抓了个人,需要带着面见大老爷。”
“抓个人要面见大老爷?”
衙皂有点疑惑,往外望去,见到确实是宋捕头快步走来,连忙把门推开。
“快去禀报县尊大人,就说……”
宋捕头低声附耳于那衙皂。
“是,是……”
听完吩咐,那衙皂立刻奔跑进去禀报了。
而这边宋捕头则带着池铮进入大堂候着。
池铮从来没真的进过古代的县衙,只在电视剧中看过,是而好奇东张西望,可电视剧中的县衙明亮光鲜,气派威严。在这儿的下亥县衙内,大堂没有光鲜一说,反自昏暗潮湿,连悬挂在大堂上的金字大匾都生霉了。
哪来什么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