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刚才抱头痛哭的时候,连烜就吩咐了清宁去准备热水。
薛小苒看向清宁,“清宁,那天你伤着没有?”
“多谢县主关系,奴婢没有大碍。”清宁受了点轻伤,包扎好上了药,将养几天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薛小苒瞧她气色还挺好,知道她没在说谎。
她点点头,因为腰伤,她这几天就没怎么好好洗澡洗头,昨天晚上在成衣铺买的襦裙也有点不合身,正好可以换回自己的衣裳。
“明月,我先洗个澡,你不是几天没睡好了么,去休息一下吧,晚点我们再说话。”
董明月抱着她哭了一场后,心情似乎舒爽了不少,人一放松,眼皮就重了起来,她点点头,与薛小苒约好了一起吃晚饭,回房休息去了。
“县主,奴婢服侍您沐浴吧。”清宁从箱笼里翻出
淡红色对襟罗纱齐胸襦裙放在洗漱间的红木矮几上。
“不用,不用,我的伤好多了。”薛小苒摆手,只要手脚没断,她坚决不让人帮忙洗澡。
清宁恭顺地退出了房门,立在了门外面。
薛小苒瞅着装了大半浴桶的水,先舀出水洗好了头,才脱了衣裙,站到了浴桶里。
她腰上的伤痕刚结疤不久,不宜浸泡,她就这么站着洗好了澡。
换上合身的衣裙,薛小苒用干布巾绞着头发。
她的头发如今已经长过了肩胛骨,基本的发髻都可以挽起来了。
“县主,奴婢帮您绞干头发。”清宁拿着干布巾过来了。
薛小苒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没有驳她的意,让她帮忙绞干。
弄干头发,清宁帮她梳了个分肖髻,清宁的梳头手艺比不上清月,可比起薛小苒自己梳的发髻,却又好多了。
发髻上簪了支白玉嵌红珊瑚如意钗,耳坠也换上了同样的款式。
“县主,殿下叮嘱了要搽药膏。”清宁瞧着她脸颊淡淡的红印子,忙说道。
薛小苒翻出了挎包里的玉肤膏,对着铜镜先搽了脸,然后把药膏递给了清宁,让她帮忙搽背后。
挽起裙摆后,清宁瞧着她青紫一片的背后,倒吸一口冷气。
“县主,您受苦了。”
“还好,用这点苦换阿雷一条小命,我还是很乐意的。”薛小苒不以为意,没断手断脚已经是佛主保佑了。
搽好背后的药膏,薛小苒把膝盖、小腿、手肘上的各种淤伤都搽了一遍。
清宁瞧她几乎是遍体鳞伤,搽药的时候,却一点都不喊疼,心中有些敬佩。
有些千金小姐,手上被割一小道口子,都要哭天抹泪了,要是像这样的伤,估计早就躺下哀嚎了,哪里还会有心思四处溜达。
清宁跟在薛小苒身后,不时注意着她的脚下,生怕她一个腿软,从台阶上滚下去。
“连烜?表哥?”薛小苒凑到他们的议事厅外探头进去。
“小七回他屋子里去了。”濮阳轻澜在议事厅里提笔在写着什么,听到她说话,随口应了一声。
“他屋子是最上面那间小院么?”薛小苒问清楚。
“对,就是最上面那间。”濮阳轻澜头也不抬。
“那我去找他。”薛小苒与他说一句,抬脚就往台阶上爬。
连烜晚上就要赶回京城了,而他们可能要过五六天才能回去,薛小苒心中有些不舍,想趁着离日落还有些时间,和他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