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似乎渴望着那些萦绕在少年身上的死之气息,哪怕是拼着玉石俱焚的风险,也妄图要将他斩下,吞噬入腹。
以此来成全自我。
于是,它们终于团结起来。
无需通过交流,便明确了各自的分工,它们没有再次着急地发动进攻,而是像刚刚出现时的那样,谨慎而又小心地环绕在少年的四周,将他团团围住。
耐心地等候猎物暴露破绽,自投罗网的那一刻。
但碍于领域的威迫力,它们到底没能得偿所愿,少年根本懒得与它们对峙,对准包围圈内的一个点便再次迅猛地攻去。
剑在他的挥斩之下,发出尖锐而又高亢的嗡鸣之音。
他面无表情地递出手中的凶器,斩杀的方式不再如此前那样的繁杂,追求震慑力,而是越发的冷漠,越发的简单,无需几剑便足以将怪物的尸体切割成块。
直到最后,他把杀敌的技巧精炼成简单的一剑。
一剑刺穿对方的心脏,或者一剑割下对方的头颅,再或者是就是一剑封喉,惶惶然之间,他仿佛化身成为了尸体的量产机器。
燃油充足的发动机在他的体内震耳欲聋地运转着,联系在各个零件之间的履带,恨不得摩擦到自发地燃烧,源源不断地给他提供足够的动力、热量以及杀意。
在完成一个片区的清扫之后,他会用如同清点猎物的目光扫视另一个有待清理的区域,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之内,他就闪现到那个片区,带着他的剑,他的领域,还有依附在他身上的诸多...死亡。
....
“我要去到很远的地方,要做一些很远的事。”
“就是这里做不到,要去到那个地方才能做到的事。”
....
难道你想要做的事,就是这样么?
通过掠夺和残杀成全自己。
把所有未了未尽的悲痛,化为自身的养分,以此成长起来,打破桎梏。
想要...与这个世界谈判?
....
健太很想再次问问那个遥远的朋友,那个在毕业之后就没怎么联系,直到再一次听闻他的消息,已是天人永隔的朋友。
你到底在想什么?
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还带走了那么多的人。
那几天,报纸的头条基本上刊的都是你,连学校都不想承认你的学籍。
可我早应该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
因为我知道你是一个很勇敢的人,但我却从没想象过你会那样的勇敢,不惜背负骂名,不惜赴死,也要走上这一条堪称荒谬的路。
没人能懂你想干什么,他们都说你是信了邪教。
显然,他们是错的,看样子,这个世界不仅不怎么科学,而且还很诡异,混淆其中的,有神,有鬼,还有各方隐隐作祟的邪魅...
但哪怕这样...
现在的你,哪怕已然成长至如此模样,验证了某些我不知道的猜想。
可这条路,它还是不对的啊...
你知道么。
你剥夺的不止是你自己的人生,还有那么多被你怂恿、被你蛊惑、被你漠视的人...
他们的人生。
你还觉得你是对的么?
你究竟能从哪里找到你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