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绞一样的疼,觉得自己他妈的简直不能算是个人,连活着都不配。”
“其实,由头到尾,我都想好好地当一个loser,但正是因为内心横竖过不了自己的那关,所以,就只好逼迫自己前进,给家人和后代创造更多的价值。”
“那你干嘛不跟你师兄师姐学炒股,”健太说,“炒股挣钱多快,多容易啊。”
“一个涨停板就是百分之十的收益,你要是运气好,一年碰多几个涨停板,那钱就差不多翻倍了。”
“就像国王和乞丐的故事么,”舍友阿涛流里流气地叼着那根烧剩了一半烟,“国王问乞丐要什么,乞丐拿出一个棋盘,说就要一棋盘的大米,往第一个格子上面放上一粒米,第二格是两粒,第三格是四粒,第五格就是八粒。”
“以此类推...结果就把整个国家的粮库都搬空了,对吧?”
“别傻了,炒股从它被称作为炒股的那一刻起,就代表着不是我们普通老百姓所能够掌控的事情了,”他说,“现在这市场,与其说它是价值投资,倒不如说它是资本的炒作和套现。”
“资本通过拔苗助长地方式,将很多你连听都没听过的企业的估值提到惊人的高价,甚至还不惜拉几个明星进去参股,散播虚假信息,不就是为了让你们这些小散户盲目跟从,以为跟着大明星一起入股,铁定会有钱赚,于是就一股脑地蜂拥进去么?”
“也不想想,人家那是为了什么,那些信息是不是故意让你听到、看到的?”
“再说了,人家一明星又为什么要跟你们这些人一起同甘共苦。”
“难道就因为她曾经演过一位来自民间的公主殿下么?”
“合地气?”
“那...孩子也可以不去贵族学校吧,”健太听得一愣一愣的,无言以对,试着转移话题,“我看,公立学校也蛮好的,我也是公立学校出身的。”
“只要孩子肯学,愿意学,学得进去,在哪里念书不都一样吧?”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么?”舍友阿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用的是高等知识分子看白痴一样高高在上的目光,“哪能一样啊?”
他用的是惊讶的语气,“你和我再怎么不济,也是念过十几年书的大学生啊,学历好歹是本科,我的孩子,怎么能够跟那些什么也不懂、不学无术的人的孩子混在一起?”
“人类本身一种就是格外容易受到外界环境所影响的生物,古人不也有说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那些啥也不懂的人的孩子厮混在一起,很难不会学坏。”
“要是一吸上毒,人生就算毁了,完全就没有后路可走了。”
“所以,还是去私立学校好,贵是贵,但管得严,家长能够放心,师资力量也比公立学校好很多,未来考上重点初中,重点高中,重点大学的几率要高上许多。”
“高考工厂没听过么,进得去那地方的人,十有八九能考上好的大学。”
“就算是本科...不也满大街都是么,”健太忽然有些不太服气,“985、211又怎样,就算是从那里毕业,也不代表日后会有多好吧?”
“相比之下,那些早早出来混社会的人,网红什么的...”
“不一样能过的很好么?”
“那是因为傻子太多,这个社会本身的不公平造成的,”舍友阿涛打断了他的话,“你想想,有什么道理可言,我们念了那么多年的书,学过那么多的实践和理论知识,可偏偏就比不过那几个只好满嘴跑火车、装疯卖傻的小丑?”
“只会满嘴巴地giaogiaogiao,像条狗一样地对着镜头乱吠,他们对建设社会的意义在哪,对改变我们未来的意义在哪?”
“可他们就能赚到我们很多人一生也赚不到的钱,你说他们凭什么?”
“凭的不就是这个社会有病,垃圾太多,简直就像是马桶里的污垢一样难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