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了就行吧。”健太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显示在屏幕内的时间。
六点零八分,距离晚上六点半还有好一会儿。
来这里之前,他跟移不移的装机师傅约好了六点半碰头,自费买一个路由器给那客户装上,一次性解决问题的根源,省得以后又整出啥麻烦事。
但一个路由器光进货价就得好几十块钱,而开一条宽带的提成,不过是一百多的酬金,扣掉这个,扣掉那个,各种杂七杂八的开支,算起来...今天又是白干的一天。
然而,这种情况不仅仅局限于健太.
几乎可以说,大部分的外来务工人员差不多都是这么一个情况,收入剔除吃喝拉撒,以及上缴给房东的租金,剩下的,可以说是没多少。
在某方面来说,称之为国酒,不应该是茅台,‘老白干’才符合广大劳动人民的切实情况,但这又不能说社会制度不好,该给的,国家已经可以说是给足了你,需要的保障,国家也在方方面面尽力做到了最好。
论实在的,这里不像外面的那些资本主义国家,人民生病了,政府也不见得会怎么样地管顾你的死活,公立医院基本上是没有,即便有也需要排上长长的队,多则几个月,少则一个星期才能挂得上号,见得了医生一面。
所谓,命苦不能怨政府,大概就是这么个道理。
倘若非要责怪什么的话,也只能怪你自己不够努力,不够上进,不够聪明,不够运气..,等等诸如此类的自身因素吧。
“可要是随便去小区里逮两只流浪狗,流浪猫,抱进去卖给那土豪,”健太一想到了钱,旋即又说,“那土豪不就亏大发了,倒不如干脆雇人去给他抓好了。”
“那你可就太小看这土豪的想象力了,”路人说,“你知道这里跟菜市场买卖动物有啥子区别么...那个变态看重的,才不是那些猫啊狗啊的本身,他看重的是那些人附加在那些猫狗身上的感情,换一种层面来看,这与其说这是买卖,倒不如说这是一次涉及到社会学的调查。”
“关于人的感情与金钱之间的兑换比例。”
“呃,大哥,看来你很懂啊,”健太忍不住高看了这位路人大哥一眼,“啥层面,啥社会学的...我可不懂,我唯一能晓得的就是...”
“光谈论感情,还真就值不了几个钱。”
“那大哥,你说,他又是怎么看得出感情这种东西的多与少呢,”健太沉吟了片刻,“那种东西虚无缥缈,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能够伪造的证据又多了去了。”
“任他再怎么土豪,也不过是一介凡人而已吧,怎么能像那些电影里的神仙道士一样,可以看破人心,轻易判断出一个人附加在一只宠物身上的感情的多与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