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军的船队从司水以东而来,令狐宇领兵登岸,魏军一片大乱,丝毫没有注意到剩余的船队继续向西,一直来到汾水交界处,却从汾水南岸登陆。
此处已经是魏军大营的西面,营寨依着西面山岭而建,这一队蜀军上岸之后,径直沿着山岭向北而进,此时的守军早被东面的张苞和东南方向的令狐宇吸引,营寨之中空无一人。
这一路兵马由邓艾统领,在斥候的带领之下,直奔魏军粮草堆积处而来,此处仅剩下不到一百守军,而且大多都为后方部曲,几乎没有什么战斗力,见蜀军忽然出现,纷纷跪地投降。
邓艾分兵把守要道,将粮草之地牢牢保护,这些粮草对于近二十万的魏军来说只够十天使用,但对蜀军来说,省吃俭用也能坚持一个月了。
此时远处大营中已经火光冲天在晨风的吹拂之下十分猛烈,很快便蔓延了整座营帐,魏军根本来不及救援,更何况令狐宇还在领兵冲杀,魏军难以坚守,溃散四走。
另一方,王昶在大营中终于找到张苞,二人也不答话,上前厮杀,王昶怎会是张苞的对手,不过三合便被挑飞兵器,大惊之下仓皇逃窜,丢盔弃甲,若不是亲兵死命阻挡,几乎要被张苞生擒。
王昶败走,魏军更无人指挥,四散奔逃,加之天色大亮,朝阳东升,许多人被逼得走投无路,只好跪地投降。
十余万大军的营帐,绵延数里,张苞也顾不了那么多,和令狐宇合兵一处,将粮草所在地的营帐保护起来,其他被火烧着的也不去管它,清出一片空地,火势便无法蔓延过来了。
此刻,曹宇正带大军往本阵急忙回撤,魏军真行散乱,形成了一条长龙,匆匆回援,许多士兵还不明所以。
他一直在远处观战,并不见兔耳关的蜀军来救援本阵,心中本就疑惑不已,听了州泰和陈骞的禀报,曹宇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意识到自己极有可能中计,如果刘封精心布置,故意放弃本阵,反而去攻击自己的营寨,就等于两相互换,这对魏军来说,可是得不偿失。
先不说兵甲的精锐和营寨的多寡,光是粮草,就让曹宇心中惶恐,本来只剩不到十日的粮草,再被蜀军占走,只怕马上就要军心大乱,士兵哗变,后果不堪设想。
到了此刻,他已经不奢望夏侯霸前往兔耳关能有所获,既然蜀军早有准备,兔耳关想必已经埋下伏兵,只求夏侯霸不要太过深入,能够全身而返便是万幸了。
一路疾奔,曹宇已经忍不住走在了最前面,在他身侧,曹泰和亲兵紧随其后保护,天色蒙蒙亮,心弦紧绷的曹宇等人忽然看到远处浓烟滚滚,直冲云霄,全都脸色大变。
“将军,恐怕……”一旁的曹泰大惊失色,声音都在颤抖。
曹宇勒住马头,身躯一阵摇晃,脸色惨白,半晌才颓然道:“大营失守,蜀贼已有准备,前方不能再去。”
“这该如何是好?”曹泰六神无主,旁边的士兵更是惊慌不已。
“将军,恐怕……”在后方组织兵马的陈骞也看到了远处的景象,急忙赶过来,神色凝重,“为今之计,只好尽快退回界休,再做打算了。”“也只好如此了!”曹宇叹了口气,望着远处升腾的黑岩,眼神迷茫空洞,此刻脑海中竟然一片空白,没有一丝想法。@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