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澜心下一紧,蹙眉问道:“你…吹过那根玉笛?”
谢景枫反问:“你在玉笛上抹毒是什么意思?”
青澜眸光微闪,语气柔软而心酸:“我当时以为自己要被送去天风寨,玉笛涂毒只是防身之用,是我疏忽,你们那天走得匆忙,我竟忘记提醒。”
谢景枫神色稍缓,眸子里依然有警惕之意。
青澜红着眼眶,继续说:“世子那日说已有心仪女子,不愿收下玉笛,我后来想起即便是没有提醒,世子应该不会拿出来吹才是,此事就没放在心上。”
谢景枫盯着青澜,一时语凝。
仿佛心中的小九九被看穿,有些不自在起来。
他语气生疏地说:“我只是无聊,拿出来吹了首曲子,哪知道运气如此糟糕?”
青澜顿生愧疚之感,忍了忍泪意:“世子放心,这件事绝不会让第三人知道。”
他忍着憋屈与恼怒,问:“你有解药吗?”
青澜摇头:“没有,不过这毒不是很烈,不会有性命之忧,看你现在的症状,似乎已经有了解药?”
谢景枫无语,霍檀仿佛对他中毒的事极不上心,随便弄点药就打发他了。
已经好些天了,嘴唇虽然已没那么肿,可还是经常火辣辣的疼。
青澜忽然行大礼:“冒犯世子,我的罪过实在太大,若要责罚,我都甘愿。”
谢景枫挑眉:“既然是防身,为何不用剧毒?”
青澜浑身一僵,手指不安地蜷了蜷,垂首幽怨地说:“以我一人之力对抗柳寨主谈何容易?据说柳夫人擅长毒药,就算是剧毒,在他们面前只怕很快也就原形毕露。”
“这个毒,至少没有解药,能让他痛苦一阵也能舒缓几分我的心头之恨。”
闻言,谢景枫心头一软。
再回想当日柳庭对自己的那番龌龊猥亵模样,不由得理解青澜起来。
如果是她被送入了天风寨,岂不是鲜花插在牛粪上,被糟蹋?
他可不相信,柳庭的妻妾真是表面上那样和谐。
现在看到她汪然欲涕,楚楚可怜的模样,也怪罪不起来。
于是大大咧咧地说:“算了,这事也怪不得你。”
青澜紧紧揪着衣裙,眼泪终是忍不住如珍珠般落下。
遮面的轻纱被染湿,看上去我见犹怜,楚楚动人。
谢景枫看着她的哭相,手足无措,只好转身就走。
青澜望着他的背影,眸子逐渐清澈。
谢景枫才踏出两步,脸色陡然变得苍白。
霍蓁正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
幽暗的光线下,她的衣裙被风轻轻拂动,精致的面容上,是出奇的冷静。
“知道你回来了,顶着各种眼光去谢府找你,原来你这么悠闲惬意,刚回京都就急着与美人勾搭上了。”
霍蓁语气平静,眼中泛着淡漠。
这些看在谢景枫眼里,既心慌又心疼,他连忙疾步上前:“霍蓁,你别误会,这只是偶遇,我们之间是萍水相逢,什么都没有。”
这样一跑,谢景枫才发觉腿上还疼得厉害。
他咬牙忍着,紧张地望着眼前瘦弱的女子。
霍蓁惨淡一笑:“你回来有闲暇出来邂逅别人,没有时间来见我?”
谢景枫噎了噎,瞧着她的模样,变得语无伦次起来:“我回去就被父亲一顿打骂,心情很郁闷,本想出来散心而已。”
“走在湖边,就遇到了青澜,她是我与霍兄淮王他们在晋州认识的,不信你可以问霍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