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霜只能哭笑不得地劝道:“公子,我知道你对繁文缛节不太在意,但是身为儒家弟子,又是秦国国师,多少还是要注意一下的吧。”
“什么呀~结个婚又不是结给别人看,怎么有这么多规矩~”
陆言说着烦躁地敲了敲手指,猛地又想起一个问题,“纳彩之后占亲,核对双方生辰八字,占卜双方结合是否吉利……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啊!这些礼节步骤要不就省去吧。”
“这些都是依公子你决定啊,若真的要减去这些繁文缛节,国师府自是听公子你的。”
听了具霜这么说,陆言没有再吭声,结婚确实不是结给别人看的,日子也是自己过的。但是,如果不能按照自己现在的地位应该有的礼节操办这场婚礼,那弄玉究竟算什么呢?
“媒人就由具霜姐你去请,占亲问到弄玉的生辰八字之后,照着吉利的给我编撰一个吧。至于接下来的那些,该我来的就我来,不方便我来的就请人来。”
“放心,公子你的终身大事,我定然会仔细办妥的。”具霜欣慰地答应下来,看着陆言日渐成熟稳重的脸庞,她感慨道,“真快啊,当初见到公子你不过七八岁,现在都要成家了。”
“别感叹了,会显老的。”
“公子,知不知道你这张嘴有时候真的挺欠的。”
“哈哈~”
陆言大笑着,在心里面念叨:弄玉,再等我一些时日,很快我就堂堂正正地迎你作正妻。
……
“铮~”
弄玉弹琴的动作为之一顿,旷修顿时眉头皱起,他睁开眼先是看了下弄玉的手,发现不是手的问题于是问道:“怎么回事,这首曲你很熟练,居然会出错。”
弄玉也不知道刚刚瞬间怎么回事,只能老实回答道:“额,我也不知道为何,总觉有一件与我有关的大事将要发生。”
旷修盯着她看了一阵,知道她是不会说谎的,也不会练琴时三心二意,也就没有再追问原因,倒是问了一个不想干的话题,“你每日早晚练习的剑法是什么?”
“冰魄剑法,老师,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嗯~你现在的琴艺放眼天下已经少有对手,尤其是心弦之曲当是天下一绝。不过若想要再进一步,将琴艺与武功结合,是很好的办法。”旷修摩挲着一巴思索着,似乎在考虑如何帮助弄玉融合琴艺与冰魄剑法。
弄玉不解地问道:“可是,琴艺若与武功结合,琴艺岂不是不纯了?”
旷修立马来了劲,严厉地说:“这是谁人跟你讲的歪理,我的乐曲便是琴剑相合,寄情高山沧浪,天下大可去得。”
说罢,他就一把从弄玉身前的琴架上把琴吸到自己手中,“弄玉,天下万道,道道都是在吸收、整理、创新之中发展,无论琴艺或者剑道,都是如此。自己领悟的,便是适合自己的。这一曲《高山流水》,看你听后能够悟到什么!”
他修长的双手从袍中拿出,微闭的双眼睁开,空气为之一清,微粒的浮尘似乎被莫名的气质一扫而空。
弄玉瞪大了眼睛,老师拨动出的第一声,便让她沉浸到一个慷慨悲歌、河山苍莽的世界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