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伍子胥因奸臣所害,亡命天涯,被楚国兵马一路追赶,惶惶如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荒不择路,就逃到长江之滨。只见浩荡江水,波涛万顷。前有大水,后有追兵。
正在焦急万分之时,伍子胥发现上游有一条小船急速驶来,船上渔翁连声呼他上船。伍子胥上船后,小船迅速隐入芦花荡中,不见踪影,岸上追兵只能悻悻而去。
他千恩万谢,问渔翁姓名,渔翁笑言自己浪迹波涛,姓名何用,只称,渔丈人即可。伍子胥拜谢辞行,走了几步,心有顾虑又转身折回,从腰间解下祖传三世的宝剑——独鹿剑以致谢,并嘱托渔丈人千万不要泄露自己的行踪。
渔丈人接过独鹿剑,仰天长叹,对伍子胥说道:搭救你只因为你是国家忠良,并不图报,而今,你仍然疑我贪利少信,我只好以此剑示高洁。说完,横剑自刎。
列位千万不要觉得这伍子胥就是什么好人,咱们都知道,春秋那个时候,这人呢都有点死脑筋,讲究重义而轻生。伍子胥害怕渔丈人泄露自己的行踪,但是又不能直接恩将仇报,于是用这些话激渔丈人。
可怜一位江湖义士,哪里懂得这些朝堂上蝇营狗苟之辈的套路,横剑自刎,可悲可叹。”
热闹嘈杂的酒肆中,一个说书人正在给酒肆中的食客讲故事,说到动情之处,也少不了手舞足蹈或长吁短叹。一众食客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有人叫好。
“这个角度的解读听起来有点意思啊。”陆言一边吃着菜,一边对刚刚这段表示有趣。
具霜好奇地问:“你觉得他说得这个伍子胥不对?”
“那倒不是,只不过咱们拿着独鹿剑在江湖刚刚扬起波澜,就听到人讲伍子胥,哼,有意思。”
“腾空大哥,难道说,这里也有人……”离江吓得连饭也不敢吃了,碧蓝色的眼珠一阵乱动,手不自觉地就去摸剑。
陆言用筷子敲了她一下,“别多想,该吃吃,该喝喝。”
“所以说这独鹿剑,乃是一柄沾染着义士之血的灾厄之剑。如今,独鹿剑重又出世,江湖怕又是一阵腥风血雨啊。”说书人喝了一口酒,嘘声长叹。
“行了,老人家您就别瞎操心了。这相剑大会临近,各国的知名剑客成百上千地在往楚国赶,谁人手上没有名剑,区区一把独鹿剑算什么?”
“就是就是,伍子胥剑放在这儿名气确实大,放眼天下可算不得什么。”
“听说独鹿剑被三个无名小卒给得到了,我看也不过如此吧。哈哈哈~”
“老头,接着讲你的故事,这江湖用不着你操心。”
“对对,接着讲。”
说书人见酒肆里的众人不以为意,于是接着说:“独鹿剑你们都不知道它的威名,但它的另一个名字,你们一定知道。”
“什么?”
“另一个名字?”
“你说。”
“七星龙渊。”说书人用这四个字,直接震地所有人鸦雀无声。
“不,不会吧。”
“你说什么,独鹿剑就是七星龙渊!”
“老头,把话给我说清楚!”
“独鹿剑就是那个,干将和欧冶子大师联手铸造的,七星龙渊?”
“跟太阿神剑一个等级的……”
太阿剑,儒家掌门孟思佩剑,现在剑谱排名第二,天下公认的神剑。
所有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再想到独鹿剑现在被三个无名小卒掌握,纷纷贪念大起。
陆言手上的酒碗“哒”地放下,“啊~这下子,事态好像升级了。”
“我想大概楚国各地都已经流传着这样的传说了吧。”具霜的神情变得格外凝重,“接下来,我们恐怕会遇上相当多的高手。”
“那个,要不,我们找个地方,把这把剑扔了不就行了。”
离江幼稚的话语惹来了陆言一个大大的白眼。
“傻姑娘,这些红了眼的豺狼可不会因为你手上没有剑就不杀你。”
这时,旁边突然插进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喂,你们三个,不觉得自己有些太不合群了吗?”
一个脸色灰白,穿着黑色皮甲袒露胸肌,背上背着两把剑的游侠站到了陆言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