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於期,这个大秦的叛逆,更是国师你定义的民族叛逆。寡人要见到他的项上人头。”
王翦顿时应声,毛遂自荐,“大王,臣愿领兵前往,斩樊於期之头献予大王。”
陆言只得跟紧,拱手劝说道:“嬴姓李氏已经处理了全族资产,变卖为粮草肉食,运输到边关。李牧这么做一定有他致胜的道理,还请大王稍待,万不可战时换将。”
嬴政俯视着他,放慢了语速问道:“国师,你可记得李牧出征之前,在咸阳你是如何言语?”
陆言抬头与之对视,“自然记得。言以这颗头颅为李牧作保,若不胜,按军法处置。”
“你记得便好。”
王翦在旁边悄悄观察,总觉得大王与国师似乎状况诡异。
嬴政最终下令:“回复李牧,他的一应所求,寡人悉数应允。”
……
王翦和陆言走出宫去,路上王翦找上来不解地问:“国师大人,你对李牧就这么有信心?万一……”
陆言表现得很坦然,仿佛对自己这条小命没啥担心,“在咸阳时,言这颗头颅就送给李牧了,此时此刻反悔又有什么用呢。嬴姓李氏毁家纾难,绝不仅仅只是追求这么不堪的战果。请将军拭目以待。”
“唉~国师大人,我是说不过你。方才我观你与大王之间……咳咳,朝野议论的不少啊。”
“他人的议论终究只是议论。将军,言先告辞了。”
陆言不愿多说,行礼之后走开。
王翦望着他的背影,苍老坚毅的脸上写满了遗憾。
陆言呐陆言,以往你有大王的绝对信任,因此在秦国独树一帜。如今情况有变,你若依旧是原来那副模样,只怕下场难料啊。
陆言回到住处,具霜迎着他上来关心道:“秦王这次又是什么事突然召见你?”
她双眸含情脉脉,两手抓起了陆言的胳膊,语气又轻又急。
陆言把手在她手上抚了一下,胳膊轻轻挣开,笑道:“哪有什么急事。不过是见惯了战无不胜,现在跟区区胡人却打得持久,这不符合大家心理预期。”
“那李牧他……”
“放心,李牧前辈的动作就要来了,樊於期那个民族叛逆绝不是他的对手。”
陆言望向北地的天空,嘴角扬起自信的笑容,“我已经看见胜利了,李牧前辈。”
……
北地边关,镇守在此的李弘望着这运输过来的粮食不住地摇头叹气:“父亲究竟在想什么,竟然要了这么多肉食,秦王还真同意了。”
旁边一个负责记账的老者同样接连叹息:“就是说啊,主上到底要做什么?如今家里可算是半点积蓄都没有了。”
李弘朝着他恭敬地说:“这一次有劳福叔了。”
“唉~这事儿交给别人我不放心。给主上操持了半辈子,这是最后一回了。”
李牧家的家宰福叔,确认了一切账目后,便坐着空车从边关返回国内。
李弘一巴掌拍在粮食的袋子上,朝着众人下令:“来啊,将这一次的份额,运给前方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