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耳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李牧、李左车,为什么不由分说就把自己给拘禁了。
再次见到李左车,他不禁大喊:“少将军,我到底犯了何事,你要这么待我?”
“哼。”李左车蔑视了他一眼,给陆言让开位置。
陆言听说过这个名字,秦朝末年陈胜吴广起义,张耳也算在其中出演了不少戏份。
他将这个张耳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后开口说话,语气之凛冽远胜朔风刀。
“张耳,墨侠鲁勾践的大弟子,参与年前的庞煖攻燕之战,后庞煖在与王翦一战中死节,遂下落不明。”
好可怕的剑势,他是谁,找我做什么!
张耳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眼前这个人的剑势只在师父鲁勾践身上感受过,他似乎对自己……
他努力想保持镇定,但牙齿还是有些磕,“是,是我,我是张耳。你是什么人?”
“这个,你认识吗?”
陆言甩出了匈奴人使用的新式长弓的图纸。
张耳脑海晴天霹雳炸响,顿时明白了,自己跑到李牧军营来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不过,生死关头,他的演技爆发了。
张耳红着眼睛以头抢地,牙齿咬得出血,“这个是,该死!难道师弟最终还是屈服了!”
“嗯?”陆言咦了一声。
“师弟!我赵国百姓与胡人乃是不共戴天,你竟然真的为胡人改良弓箭,你让我如何与九泉之下的师父交代啊~”
“……”陆言就这么默默地盯着他,一直等到他又哭又叫这些平息下来,才接着问,“你的师弟,谁?”
“陈余,乃是小师弟。与王翦的那一战,我们乘坐机关鸟逃生,不幸坠落在草原。我二人遭遇胡人,师弟被掳了过去,我也不断地流窜。后来,发生了战事,才终于没有人追捕我了。”
好么,张耳陈余,还真是两个重要的人物。
见到陆言正在沉吟,李左车以为他是信了这厮的鬼话,不由地在他耳边小声提醒:“国师大人,我发现他时,他腰带弯刀,骑着匈奴马,身上血迹还新。”
“我在草原上流浪了几个月,终于有一天匈奴人四散奔逃,我杀了一些人,抢夺他们的肉干和酒,然后一路往南跑,总算遇上了少将军。”
这人说了这么多,陆言几乎都当成废话过滤,他只追究一点,“所以,陈余留在了草原,继续给匈奴人制造军械。”
张耳窝成一团,悲恸不已:“恐怕就是如此,我,我愧对师父啊……”
“行了,我的话问完了。”
陆言直接转身准备离开,两个罗网杀手对视一眼,抽出了佩剑。
“国师大人,且慢。”李左车突然叫住。
“嗯?”陆言不解地看过去。
李左车在他面前单膝跪地,“国师大人,可否让我动手?”
陆言凝视着这个少年将军的眼睛,轻轻点头,“嗯。”
张耳听出不对劲,开始疯狂地挣扎,“不是,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不关我事啊!少将军,少将军!先师和你祖父乃是故交啊……”
李左车从一人手中接过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因为你这贱人,我边军损失了多少男儿。我这就送你下去,给鲁勾践大侠磕头认罪!”
“少将军——”
“呀啊~”
匈奴的骑射战法在这一战已经初显强势,在未来,它还会夺走更多中原人的性命。
只要一想到这一点,李左车只觉得下面这人的肉体还是太差劲,不够他戳上千万剑。
陆言站在外面,不断能听到利器抽插人体的闷响。仰望着阴沉的天,他无奈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