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拍在案几上,士燮暗道:
“正面交战,吾军实在不是对手,如此硬拼,即使消耗战也无丝毫裨益!”
“必须转变战法,不宜硬拼!”
眉头紧皱,士燮心下暗暗思索。
“既然正面不敌,那就不和荆南军交战了!”
抬起头,士燮暗下决定。
“九嶷山山势险要,与沱江相距最短处,只有五十余里,吾何不建一个五十里长的高大木寨,凭借地利,将荆南军抵挡在外?”
“说到底,我军人数,也高达二十多万,若是建立防御阵地,一心坚守,邢道荣区区五万人马,如何能破?”
“荆南大敌,乃江东也,若邢道荣迟迟不能返回荆南,五万军马长久陷于此地,不信江东孙权和周瑜会始终不闻不问,任凭其荆南空虚?”
“只要江东出兵荆南,我军危局立解!”
想到这里,士燮立时顿悟。
“是了,吾意只是保住交州,又不是要与中原豪杰争雄,何必和邢道荣争一时长短?”
“只要将荆南军挡在合浦,令其无法寸进,再暗中联络江东,说不定能两路进军,灭邢道荣于交州!”
“若江东答应交州由吾做主,便是向其俯首称臣又如何?总归是保住了家业!”
念及此,士燮恍然大悟,犹如拨云见日,看到了一条光明大道。
“来人!”
士燮当即大声喝道:
“准备笔墨,吾要书信一封!”
……
距离上次大战,过去了五日。
期间,荆南军全力修整,恢复元气,提振士气,以图下次取胜。
这一日,邢道荣正在帅帐中休息,庞统却赶来拜见。
“主公,不妙了!”
庞统掀开帐帘,神色凝重的说道。
闻言,邢道荣先是一愣,随即脸色一变,问道:
“莫非士燮打算原地打造营寨防守,和我军僵持下去?”
早在南下之前,两人就曾反复研究,面对荆南军,士燮可能会采取的战法。
当然,基本都是庞统在说,邢道荣点头,或做一些补充,不过,终究是在一起讨论对不对?
嗯,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们一致认为,不怕交州兵马众多,也不怕士燮和荆南军正面交手,甚至各种阴谋诡计,奇谋策略,也不怕。
有智力高达98的庞统随军出征,拼谋略,荆南军不输任何人!
唯一让他们担心的,就是士燮不顾面子,妄自拥有三十万大军,兵力上占据绝对优势,却紧守不出,让荆南军无处下手!
按理,换了任何一个人,拥有如此优势,都绝不会自甘低人一点,做此乌龟之态。
所以,事先的讨论中,邢道荣和庞统两人,也只是将其作为一种备选方案罢了!
也正因为如此,当庞统露出这般凝重神色的时候,邢道荣第一时间想到了最糟糕的情况。
也只有这种状况出现,才会让一直智珠在握的庞统感到棘手。
面对邢道荣的询问,庞统肯定的点了点头。
“我靠!”
邢道荣忍不住骂道:
“士燮是乌龟吗?他可是有三十万大军,即使现在,也有二十五万多兵马,老子连五万人都不到,他竟然打算坚守不出?”
“这胆子,比特么耗子都要小吧!”
满脸惊愕的邢道荣,骂骂咧咧的说道。
“主公,估计这一个月的战事,让士燮认识到了我军的强大,从而没了好强争锋之念!”
庞统苦笑着说道:
“士燮其人,性格向来隐忍,为人处世以稳为主,且不失果断作风,一旦发现不敌,立刻退缩不出,亦不足为奇!”
闻言,邢道荣哑然。
这倒是。
不管是正史,还是原本的《三国演义》时空,士燮这老头,都不是一个喜欢出风头的家伙,面子什么的,向来不怎么在乎。
中原大战,朝廷乱成一片的时候,这货还坚持每年向许都朝廷纳贡,孙权派人来时,也第一时间俯首称臣,一点也没有枭雄气概。
要说三国还有哪一个人和士燮有点像,非后期同样善于隐忍的司马懿莫属了。
而且这货的智力也不低,89的智力,放哪都是一流人才!
这么一个智力不简单,拥有数十万大军,且能屈能伸的家伙,任何人对上,都会感到棘手。
难怪,原本时空,哪怕是东吴孙权,也要等士燮死了,才能真正入主交州!
“拥有近三十万大军,却选择建造营寨,固守不出?”
邢道荣双眼无神,喃喃自语道:
“这特么谁能攻破交州军防线?”
向庞统看去,却见庞统也面现无奈,向他看了过来。
“这下有的打了!”
不约而同,两人同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