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上首,想起信中所述,曹操叹息说道。
“丞相!”
坐于左手首席的荀彧,拱手说道:
“邢安民得交州,一反与江东之弱势,必令孙权周瑜坐卧不安,以吾之见,三年内,二者之间定有一战!”
“文若所言不假,吾亦这般认为!”
程昱也拱手说道。
荀攸跟着表态,末座的贾诩,手捻颌下清须暗暗点头,坐于右边的司马懿,抿着嘴唇微微颔首。
一时间,满堂才智高绝之人,全都附和。
“是啊,交州落入邢安民手中,江东必将侧目难安也!”
曹操慨然道:
“只是,吾却没想到,当初随意册封的一名零陵太守,如今竟然能有这般基业!”
“此为好事耳!”
程昱笑道:
“邢安民素来与丞相交好,有他盘踞在南方,孙权岂有余力再顾我江北中原?”
“不止是孙权,刘备虽得了益州,但在荆州南郡一地,也要防备邢安民也!”
“邢安民强盛,为丞相牵制东吴和刘备两大患,至少目前来看,对我方有百利而无一害!”
“嗯!”
闻言,曹操微眯双眼,手抚清须,轻轻点头,说道:
“诸公所言,正合吾意!”
说罢,又笑道:
“既如此,便予子孝和文远各书信一封,令其等按兵不动,以待东南方两虎相争即可!”
“丞相英明!”
大殿中,所有文臣武将,同时拱手,高声赞道。
……
荆南牧守府。
众人的讨论,终于从邢氏来源,和邢道荣的祖宗身上,转移到了刚出生的小家伙身上。
毕竟,周公旦嫡系的身份固然显耀,但此刻却也不是大张旗鼓宣传的时候,先在荆南高层通个气,尤其是看看邢道荣的反应就行了。
至于黄帝后裔,这个,咳咳,提一嘴就是,没啥可说的,谁还不是了?
“主公一脉,自黄帝起,历经少昊,蟜极,高辛,后稷,不窑,鞠,公刘,庆节,皇仆,差弗,毁渝,公非,高圉,亚圉,公祖类,故亶父,季历,文王,至周公旦,乃及邢靖渊侯也!”
最早开口的那名文士,摇头晃脑的说出一大堆名字。
邢道荣看着他的眼光瞬间变了。
好家伙,这货背地里下了多大的功夫?
这么一长串名字,别说背了,让哥看着念,都特么有点费劲!
“邢氏自春秋之后,沉寂八百年,如今,有主公起,贵不可言也!”
说到这里,此人看向邢道荣,问道:
“不知主公之名是何来历?”
看了他一眼,邢道荣又向蒋琬,庞统,刘巴,刘邕等人一一看去,见他们均面带笑容,眼中蕴含莫测之意。
“哼哼,这是打算给哥的名字增光添彩么?”
邢道荣暗暗想道:
“得了,这等事,哥也颇有才华与文采,那轮的到你们来多此一举?”
“不过……!”
正欲开口之际,他突然警醒。
“这种事情,怎么能自己说呢?那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徒惹人嗤笑么?”
“嗯,哥随意点拨一下就好,这些家伙智力不低,当能领悟其中深意!”
想到这里,邢道荣颔首,抬头看向天空,做出回忆状,说道:
“吾本名乃单字‘荣’也,满月那天,吾父梦中见一神人,龙首蛇身,于空中摇摆,展现无穷光华,隐约现一‘道’字!”
“那龙首蛇身之神人,口出天宪,赫赫神威,不可侵犯亵渎也!”
做出苦苦回忆状,同时信口开河的邢道荣,眼角余光注意到在场诸人全都张大了嘴巴,双眼定定的看着自己,心下暗中一笑。
“跟哥比忽悠水平?你们差的不是一两条街那么简单!”
眉头紧蹙,细细回忆,邢道荣继续说道:
“神人之语,吾父不懂,但却隐隐知道,在说当时尚处于襁褓中的吾也!”
“吾父见到这一幕,着实不知该如何是好,却不知怎么的,一时福至心灵,记得一个‘道’字!”
“于是乎……”
低下头,看向诸人,邢道荣说道:
“那日过后,吾父不顾家族长老劝阻,给吾名中加了一个‘道’字!”
“所以,吾之名,非与他人一般,以单字为名,而是有两个字,一曰‘荣’,乃家父所赐,二曰‘道’,乃神人指点所致也!”
“诸公!”
邢道荣双手一拱,压低声音,悄声说道:
“此事万分隐秘,吾从未对人说起,尔等可千万莫要泄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