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伸出一根手指,微笑道:
“吾必拿下颍川,然后西取许昌,为主公迎天子,天下乃定也!”
“到时候,区区一个邢道荣,某只手可灭!”
“嗯,公瑾所言甚是!”
诸葛瑾想了一会,深以为然。
陆逊一部,虽然精锐程度远不及荆南军,但却全是水军,在鄱阳湖上如鱼得水,没有水军的荆南军,绝对奈何不了。
这般说来,江东似危实安,待中原战事结束,邢道荣自然不得不退兵,如此,大业可成。
“哈哈!”
一番探讨,周瑜也胸有成竹了起来,端起案几上的酒樽,笑道:
“豫州大半已入我手,如今,我军粮草皆在豫州就地取食,待春收过后,便可攻打颍川,实现吾之大计!”
“子瑜放心,江东基业绝对不会出问题!”
说罢,将手中酒樽向诸葛瑾一示意,放在嘴边一口饮尽。
“呵呵!”
诸葛瑾也笑了起来,端起酒樽笑道:
“公瑾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瑾佩服也!”
话毕,也将樽中酒一口饮尽。
饮毕,两人相视一笑,同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然而,就在两人大笑之际,一名军士闯入帐中,对着周瑜拱手说道:
“启禀大都督,有百姓拒不纳粮,汇聚闹事,徐盛将军前往平叛,却遭当场擒拿,并被用以威胁我军,请大都督定夺!”
“什么?”
正在大笑的二人,面色愕然,一脸惊诧的看向这名军士。
江东军已经拿下大半个豫州,战线也大幅拉长,远离江东,以致后勤粮草辎重开始跟不上了。
不过,因为如今天地异变,百姓不缺食物,基本家家都有储备粮食,所以,周瑜便向四周百姓收粮。
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周瑜是命令军士出钱购买,并不是抢夺。
毕竟,在周瑜眼里,汝南百姓,已经是自己辖下百姓,不能强迫压榨。
又不是天地异变之前,无粮可吃,以致不得不吃人的时代,在有后路的前提下,周瑜这样的人,自然不会苛刻对待治下百姓。
因此,这些日子来,还从没出过百姓抗拒之事。
“怎么回事!”
周瑜面色铁青,问道:
“百姓为何拒不纳粮?甚至聚众闹事?徐盛将军现下如何?”
他自认并没有苛待百姓,如今这个时代,粮食虽说依然重要,却也不像以前那般被当做命根子。
这种情况下,军队出钱购买,百姓怎么也不至于闹事情。
还有,徐盛被擒是怎么回事?
徐盛可是军中大将,虽比不上太史慈这般世之猛将,却也武艺精湛,双臂有八百斤巨力,寻常百姓,再多也不是对手,又怎么可能被人擒下来?
“具体吾也不知!”
这名军士说道:
“只是听那些百姓说,似乎有军士不给钱,还杀了人,甚至,甚至……!”
偷偷看了周瑜一眼,这名军士硬着头皮说道:
“甚至屠杀了几户人家,因此,激怒了当地百姓,汇聚闹事!”
“大胆!”
听到这话,周瑜大怒,掌拍案几,豁然起身,喝问道:
“徐盛将军被擒是怎么回事?”
以他的智慧,自然是瞬间了解到了其中的原委,想必是有军士胡作非为,激怒了当地百姓。
这也正常,虽说他下令军士出钱购买粮食,但军中士卒都是好杀之辈,言语冲突中杀人不足为奇,这些日子以来,周瑜甚至亲自下令惩治了数名军士。
屠杀几户百姓,太过分了,周瑜打定主意,不管是谁,都要当场处死,以正典型。
不过,徐盛这样的军中大将,竟然会被区区百姓所擒,却让他万分奇怪了。
“是一少年!”
这名军士说道:
“那少年手持长枪,和徐盛将军交战十多个回合,徐盛将军不敌,被其擒拿!”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周瑜和诸葛瑾双双惊诧,相互对视了一眼。
徐盛虽然算不得顶级军中大将,但一身武力也颇为可观,一般来说,绝不至于被人十多个回合击败。
能十多个回合击败徐盛之人,至少也是李典,乐进这个层次,甚至还要高。
“可知此少年为何人?”
诸葛瑾向那名军士询问道。
“不知!”
军士摇摇头。
他跟着徐盛去的,徐盛一到地方就和对方打起来了,双方并没有通报姓名。
“不过!”
这名军士想了想,抱拳说道:
“那少年似乎当地屯田所一名看守稻草的小吏,而且还有点口吃!”
“口吃?”
周瑜和诸葛瑾奇怪的互相看了一眼。
“汝在前方带路,且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名字都不知道,只是一个口吃特征,自然无从了解,周瑜打算亲自去看看。
带了百余名‘锦衣血卫’,周瑜和诸葛瑾一同出营,半个时辰后,来到附近的一个村落。
当来到地方时,见此地已经聚拢了三千江东士卒,正将村落团团围住,带兵者,乃是军中将领丁奉。
看到周瑜来了,丁奉连忙上前迎接。
“承渊,这是怎么回事?”
向村落里看了一眼,周瑜沉声问道。
丁奉面色有些尴尬,毕竟,他是和徐盛一起来的,没把事情解决不说,徐盛还搭了进去,连带他也没面子。
“大都督!”
丁奉拱手施礼,然后向周瑜详细叙述了一番。
事情的起因,正是周瑜所想,有军中士卒和村中百姓发生口角,然后将其当场杀死。
这种行为,惹得村中百姓不满,然而,这个士卒却杀心大起,接连杀人,一口气杀了好几户。
随后,村中百姓彻底激怒了,又有一名少年挺身而出,带头抗击江东军,将那只小队士卒全数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