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一个人跑到晏州这么远的地方来,令尊可放心得下呀?”慕流云见她不吭声,不紧不慢又加了一句,“毕竟一个女子,独身在外,恐怕事事处处多有不便……唔……”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那紫衣“公子”隔着桌子扑过来捂住了嘴巴。
江谨在那边桌边看到对方直直扑过去捂慕流云的嘴,吓了一跳,刚要起身,又见袁牧坐在桌旁一排淡定,一愣神的功夫,那边慕流云已经把捂在嘴巴上的那只手给扯了下去。
“你慌什么?怕我对你有歹念啊?”慕流云斜她一眼,“你不用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你是个女子,我直接告诉你就好了!我们之前见过,在西泗县,你若是记性还行,就仔细想想。”
紫衣“公子”一愣,一边端详着慕流云,一边缓缓坐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她恍然大悟:“你!是你!我见过你!不就是有一个偷儿偷了我的钱袋,你还帮他拦着我,不许我抽他!”
慕流云耸耸肩:“我那会儿是江州府的司理参军,任由你满大街抡鞭子抽人,传出去像话吗?我这司理是做还是不做?我难道不需要向我的上官禀报么?”
“那你一个江州府的司理参军,不好好在江州呆着,跑到这晏州地界干嘛来了?”紫衣“公子”问。
慕流云嘿嘿一笑:“当然是因为小爷我高升了!现在我在京畿路提刑司做事,来这边是为了查一伙匪徒的行踪,没想到还没怎么开始查呢,倒别别的事情给耽误了功夫。
所以话说回来,我只知道你是武馆馆主家的女儿,却不知你姓甚名谁,这会儿一个人跑到这边来干嘛的?你爹就对你那么放心?”
见慕流云说话的态度放松随意,又很坦诚的样子,紫衣“公子”也没有了前一天晚上的戒备,看得出来她本也不是一个拐弯抹角的性子,被这么一问,便叹了一口气,托着腮,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
“我爹当然不知道我出来了!要不我也不需要打扮成这个样子!”她对慕流云说,“我是混在我那些师兄中间混出来的!”
“我叫慕流云,那边坐着苍青袍子的便是提刑司的袁大人。你怎么称呼?”慕流云问。
“我叫沈傜。”紫衣“公子”说出自己的名字,又问,“你们要找的是什么匪徒?”
“我们要查什么匪徒不重要,关键是,你一个姑娘家,黑灯瞎火一个人跑到山上干嘛去?”慕流云嘴上略微含糊了一下,又把问题抛了回去,顺带着故意强调了一下沈傜姑娘家的身份。
“姑娘家怎么了?论起身手来,我看你到还不一定比得上我呢!”沈傜一听这话,立马不乐意了,“我本来只是发现那个庙里的和尚贼溜溜的不太地道,太阳要下山的时候抬了一箱子不知道什么东西回去,鬼鬼祟祟的,所以就想在那附近查探一下,没想到天黑了以后在上山,别的没看到什么,倒是捡着那么一个半死不活的!
我寻思把他弄下山,医活了好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头问出点什么来,没想到那和尚看着一把骨头,却那么重,要不是遇到那两个大个子,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