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的道士自然就是慕流云,她顺着老者指的方向看过去,的确是白家的老宅子那边,便点了点头:“这位善信说得对,正是打从那个方向来的黑气!”
“哎哟!这可如何是好!我家就在那旁边!前几日一天半夜里头,有个披头散发的人影在我家窗外头一直敲窗,出去一看,啥也没有,就旁边墙上有一个湿漉漉的手印子,还有一股烂肉一样的恶臭!”那老者一听更着急了,“这是不是邪祟跑到我家去了?道长你们快想想办法吧!”
他那么一说,旁边的人也七嘴八舌议论起来了,说什么的都有,拼拼凑凑的基本上倒也把白家当年的遭遇给说了个差不多。
看来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八九年,但在这县城里头还是有不少人记得当年事的。
尤其是听那些人议论的语气和措辞,白栋一家当年与人为善,和乡里乡亲的大多没有什么龃龉过结,所以对于他们一家的遭遇,这些人也大多是同情和唏嘘,甚至觉得他们家怨气不散还挺说得过去的,只要别祸及无辜,完全可以理解。
旁人议论得热火朝天,太吵闹了,慕流云想要插嘴都插不进去,索性伸着耳朵听一听,正听着呢,人群后面忽然又是一阵喧闹吵嚷,几个人簇拥着一个男子从人群当中急急忙忙挤了进来,挤到了跟前慕流云认出了对方,那不就是白家族亲现在的掌事么!
一看到他在几个家仆的簇拥下挤了进来,慕流云心头一跳,不由有些紧张,手心里冒出了汗,怕计划进行到了这一步,再生出什么别的岔子来。
但她表面上还维持着镇定,不能流露出分毫,还要摆出一副认不出对方的表情:“这位善信……你这是……”
“你们是不是那天找到我家,说有黑气一路飘过去的那几个道士?我看着应该是的吧?”白家那位长房长孙把被人围在中间的慕流云等人打量了一遍,那天他也没太往心里去,所以并没有留下特别深刻的印象,现在有点吃不准。
好在他身旁的就是那天的门房,在旁边连连点头:“少爷,就是他们几个!”
“就是他们?你确定?”白家长孙又问门房一遍。
“确定确定!比去咱们家叫门那次少了一个人,但是就是他们几个,错不了!”门房回答。
“那就行了!”白家长孙点点头,火急火燎地冲身后一挥手,“人呢?!赶紧上!快上快上!往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