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儿就是这样跟李元夏说的,“我祖母这些日子都快魔怔了,整日里就差抱着菩萨像睡觉了,好像少拜一会儿,我爹就会落榜似的。”
李元夏只是掩嘴笑着,附和道:“我娘也差不多,你不知道她盯我侄儿念书盯的有多紧,我侄儿每日里连玩的时间都没有,还说他是咱家难得的读书种子,一定要好好念书,争取将来光耀门楣。”
李梅儿想了想李昂的模样,觉得他好像也不是那么会读书的样子,起码比蒋山青差远了,不过他现在还小,以后提高的空间还是很大的。
“是不是老一辈的都这样,希望儿孙读书做官,可做官风险也大啊,珍姑祖母跟咱们讲的历史里面,不是有那么多大官都被皇帝杀头抄家了吗。”李元夏拖着腮帮子,很是不解地说道。
“相比于风险来说,做官所带来的好处更大一些吧,而且那些被砍头的大官,大多是贪污受贿的,其实只要不贪银子,应该就不会有什么事儿吧。”李梅儿虽然比李元夏懂的要多一些,但她懂的也有限,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
“反正我觉得做官挺没意思的,像我家这样,做个商人就挺好的,不愁吃,不愁穿,也不怕哪天惹了皇帝老爷不高兴,被杀头抄家了。”李元夏想的简单,觉得自家如今的日子就很好。
李元夏这想法,跟大多数默默无闻的老百姓是一样的,大家并不奢望多么的大富大贵,只要安居乐业,有衣穿,有粮吃,也就满足了,向来普罗大众的愿望就是这么朴实。
“我倒是希望去看看不一样的风景。”李梅儿低声嘟囔了一句,她终归是重生一回的人,想的更多一点,这一世,她不甘被困在这小小的章水镇,她想走出去看一看,看看这个国家各个地方的繁华,不同的风土人情,也不枉再在这世上走一遭。
八月初八,乡试的第一日,李老娘一早就便穿上了新做好的红衣,也勒令李梅儿和蒋山青穿了一身红衣裳,以示吉利。
李梅儿倒还好,她本来就喜欢穿这种艳丽的颜色,可苦了蒋山青了,他平日里最是爱素,衣服只穿月白,靛青、湖蓝的,这会儿让他穿大红的,他一整个早晨脸都是黑的,差点就不想去族学了,还是李梅儿劝了他几句,他这才不情不愿地去了族学。
送走了蒋山青,李梅儿回了李老娘那里,颇有些无语地说道:“祖母,您也别太夸张了,这科举考试主要看的还是文章,您弄这么些个东西,也不见得有用。”
“呸呸呸!赶紧给老娘吐口水,这日子,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李老娘黑了脸,立马抓住她,让她把刚才的话重说一遍。
李梅儿无法,只能“呸”了三下,又说道:“有用,有用,祖母您弄的这些一定有用,我爹定是能考中的。”
李老娘这才满意了,放开了她,得意洋洋地传授着自己的经验,“当初你爹考秀才,你姑父考举人,我都是这样穿的,怎么样,他们俩后来都考中了不是,这法子灵的很,大吉大利。”
李梅儿不以为然,心想着祖母这封建迷信的,要真是求神拜佛,穿个红衣裳,就能考中秀才举人,那这世上就没有寒窗苦读的学子了,都去拜菩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