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元良离开的时候还有些不舍,不过想到雏鹰总是要自己起飞又觉得欣慰。
待他回到小院,发现里头一片漆黑,这才想起祁子兮还没回来,正打算迈进自己的屋子,却被身后突然出现的冯鸿羽喊住了。
温元良回头,瞧见他手里提着一个酒坛子,不由得皱眉,“你喝酒了?”
“一起。”
温元良没有拒绝,迟疑了片刻便请他进屋。
冯鸿羽显然已经喝了不少,脸颊通红,目光迷离,却还是一杯杯地倒,大着舌头说道:“今天我和小弟特地去了一趟府衙,幸好我们过去了,不然我还不知道陈知府改了我的报喜地址。”
温元良大惊,“这也太过分了吧!”
“过分?”冯鸿羽嘲讽一笑,“他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想让报喜的人将消息送到陈家别院,呵呵......当我冯家没人了吗?你知道吗?我当时就大声驳斥了一通,并再三表示我是庆安县冯家人,让他们去庆安县冯家报喜,府城就免了,因为我不会接,而且我会马上返乡。
府衙那边挺为难的,不过我带着鸿哲一起过去,又搬出了书院的先生,府衙那边不占理,只能答应我,当着我的面重新拟定一封报喜函,所以元良啊,我明日就要启程回去了,之后我会直接去京城,咱们兄弟京城再会!”
说着,冯鸿羽举杯,敬温元良。
温元良无奈,将他的酒杯夺下,道:“既然明日要出发,今晚修生养息,好好歇着才是,算了,你还是睡我这边吧,免得你回去又偷喝。”
冯鸿羽没有拒绝,被温元良扶上床,很快就睡过去了。
温元良只好去睡软塌,幸好被子都是现成的,否则他就要去开祁子兮的房门了。
翌日一早,温元良收拾好行李,叫醒宿醉的冯鸿羽,好笑地说道:“昨晚你说今天要回庆安县,正好我们也要走了,一起吧。”
冯鸿羽闻言,立马清醒了几分,没有迟疑地就答应了,他的行李都在书院,连别院都不用回。
出了文山书院,青竹几次欲言又止,冯鸿羽却没有想听的意思,直到马车出了府城,青竹才踟躇着说道:“大少爷,今儿一早桃儿姑娘来书院了,小的说您昨夜喝多了,只怕要晚起,桃儿姑娘就先回去了,咱们就这么走了,会不会不太好?”
冯鸿羽躺在马车里,背对着青竹,动都没动一下。
青竹垂头丧气地自言自语,“大少夫人虽然不对,可您也冷落她这么久了,再大的气性也差不多消了,夫妻哪有隔夜仇,这回桃儿主动过来就是大少夫人跟您服软,您为何不顺势回去一趟,这样就能跟大少夫人重归于好了......”
冯鸿羽猛地转身,神色凌厉地落在青竹身上。
青竹吓了一跳,只觉得这样的大少爷很是陌生,竟是不敢再吱声了。
马车渐行渐远,陈晓蝶直到晌午过了才收到冯鸿羽离去的消息,浑身仿佛泄了气似的瘫软下来,泪眼婆娑。
桃儿也跟着哭了起来,“小姐,您都先低头了,姑爷未免太过绝情了些,他怎么能说走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