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秋看他这样子就知道是来兴师问罪的,神色也淡了几分。
温有山没有跟他周旋,开门见山说道:“今日若不是不得已,我也不会踏进这种地方,这次秋闱,鸿羽必须下场,人我已经送走了,只是过来通知陈大人一声。”
陈阳秋的嘴角拉了下来,眯着眼危险地问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不怕死吗?”
温有山早就做好了准备,再加上陈宁雅的缘故,心里的愤怒大于恐惧,当即拍桌喝道:“怕什么!大不了一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陈府的桌子可都是上好的木头打造的,被温有山这么一拍,竟然有些摇晃不稳。
守在门外的小厮还以为他要行凶,立马冲进来拔刀子。
温有山一看,讽刺地冷笑道:“原来这就是知府大人的派头,不愧是朝中有人罩着后宫有人撑腰!我今日也算是长见识了!”
陈阳秋的脸彻底冷了下来,直勾勾地盯着温有山,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皆是分毫不让,片刻后,陈阳秋摆摆手,冷硬地说道:“趁本官没有反悔之前你可以走了,至于冯鸿羽......我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整个冯家陪葬!”
温有山双眼都快喷火,又拿陈阳秋没有办法,气到跳脚,“没想到陈大人竟然这般无赖,鸿羽可没做过对不起你女儿的事情,若她有个万一也是自己命不好,关冯家什么事?昏官!”
骂完他就遛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管家气极,看向陈阳秋,“老爷,要不要小的去把那人拿下,他也太没规矩了!”
陈阳秋面色阴郁,冷冷地看了管家一眼,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管家怔住了,好半天才无奈摆手,示意那些人下去。
初秋的夜有些凉,三辆马车在官道上疾驰,颠得车子里的人都快吐了。
冯鸿羽悠悠转醒,只觉得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神色痛苦地龇了龇牙,片刻后才意识到自己在马车里,吓得他猛坐了起来,身边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哥,你可算是醒了,我还以为你要睡到明日天亮呢!”
“元良?怎么回事?我怎么跑到马车里了?”冯鸿羽仔细回忆在温宅的事情,只记得自己洗漱后换了一身衣裳,躺在床上发呆,下人送来一碗安神茶,说是宁心静气的,他也没多想就喝了,然后......就没然后了。
那茶里下药了!
冯鸿羽反应过来,黑着一张脸追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温元良掰开他的爪子,没好气道:“还能去哪里?自然是去省城参加秋闱,家里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娘已经过去了,还有陈知府那边我爹也出面了替你讨公道去了,反正你安心考试就是。”
冯鸿羽都急了,“不成,我得回去,不能因为我的事情连累干爹干娘,不然我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