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冯兴海重重拍桌,黄氏吓得脸皮一抖,后怕地抱着胳膊说道:“不是就不是,你干嘛发这么大的火?吓死人了!”
冯兴海狠狠瞪了他一眼,骂道:“小心眼的女人说的就是你!每次温家主动联系我你都要揣测一番,想着人家是不是遇上麻烦才找我的,你就不能盼人一点好?”
黄氏被问得哑口无言,心下却不服气。
冯兴海懒得听她狡辩,愤怒地咒骂道:“陈家未免欺人太甚,知府又如何?耽误我儿前程,我跟他拼了!”
冯兴海的眼睛气到充血,看着就像要吃人似的。
黄氏被吓得猛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信上到底说了什么?你至于这么生气吗?还是跟亲家有关,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跟你说,你可别听温有山一面之词就对亲家心生不满......”
黄氏还没说完就看冯兴海重重吐了一口唾沫,“呸!误会?什么误会!知府的女儿金贵,我冯家的儿子就是烂泥吗?就因为你那好儿媳妇病了知府要让鸿羽放弃此次秋闱,三年后再考,这次秋闱可是皇上好不容易才开的恩科,错过这次机会,你儿子三年后能不能考上还说不定呢!你觉得这是误会?”
黄氏大受打击,头晕目眩,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焦急地追问道:“鸿羽现在怎么样了?我儿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本以为求娶的是只金凤凰,将来鸿羽也能少受些累,谁知道竟是来催命的!呜呜呜......我的命好苦啊!”
黄氏悲戚绝望地哀嚎。
冯兴海眉头皱得更紧了,不耐烦地骂道:“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
黄氏擦了两把眼泪,早没了跟冯兴海抬杠的心思,期期艾艾地问道:“当家的,这事怎么办?鸿羽不能耽误啊!不然......不然我现在就去府城,我去照顾儿媳妇,让鸿羽安心去赶考。”
冯兴海看她说风就是雨,头疼地制止道:“你消停一点!温老弟信中说了,他给鸿羽喂了点药,将他送上马车,让元良和其他人一起赶往省城考试,陈家那边温老弟和弟妹出面解决,这次我们的人情欠大了!”
这回黄氏倒是没有反驳,她刚刚真的是绝望到想去上吊了,现在峰回路转,她除了感激温家真没有旁的想法,至于温有山信中说的将冯鸿羽强行送走她是支持的,这种时候还拖泥带水的,冯鸿羽只怕更加走不成了。
想清楚明白了,黄氏也有了些力气,挣扎着站起来,擦了擦眼泪道:“等他们回来,我们再登门感谢,你放心,我不会再给你惹事了!”
这下轮到冯兴海诧异了,认真地看了看黄氏这张青春不再又哭花了的脸,叹息了一声,欣慰地笑了笑,“你能想明白最好!从我结识温老弟到现在,人家最多就是跟我打听一些微不足道的消息,真正求我帮忙的事情可是一件都没有,相反,这些年鸿羽出门在外多得温家照顾,旁的不说,府城那边若不是有温家在,这次我们家只怕是要吃大亏了!”
黄氏默默地点头,她不傻,只是不甘心和爱攀比罢了,但这回的事情也让她意识到温家是真的今非昔比了,此时她又有些后悔,若是当初她没拦着冯鸿羽父子俩求娶温家女,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糟心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