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听到的一切解开了困了她两辈子的谜团,然而这个结果却是这般令人唏嘘,昔日疼爱他的爹娘兄长,全都戴着伪善的面具,若是她没有和令贵妃替换,是不是那个跟陈阳春暗度陈仓的人就变成她了?想想她都觉得恶心想吐,现在她已经不能正视在陈家生活的那十几年了。
萧广难得正儿八经地回道:“权势确实让人着迷,却不是每个人都跟陈家那一窝子一样,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你没有是吗?”陈宁雅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萧广眼睛眯了眯,突然霸气地笑了,“本世子想要的东西,只需要光明正大的去争,这种阴私勾当,就是在侮辱我!
我知道老夫人在想什么,无非就是本世子在昨晚宫变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实话跟您说,我早就察觉到他们的阴谋,不过没揭穿罢了,私底下我也做了不少部署,却是防着陈昆那群人罢了,若是他们真的成事,本世子绝对拧下他们的脑袋,若是他们败了,本世子的人也不会出面,横竖我的目标只是端了他们那群人,替漠北解决一些麻烦罢了。”
这个理由很有说服里,但陈宁雅不会傻到真的这么信了,面上却是微微颔首,轻笑道:“这般说来也对,听闻漠北元帅范启瑞就是陈昆他们扶植上去了,不仅吃了不少败战,还得罪了吐蕃王,使两国关系紧张,也不知道元良能不能扛起这个漠北元帅的重任!”
陈宁雅忧心忡忡,也是旁敲侧击打听萧广对温元良的态度。
正好蓝绸端着两碗热腾腾的面条进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浓浓的面香肉香勾得萧广食指大动,平舜却是率先上前,不由分说地将两碗面都尝了几口,确定没问题才端到萧广面前。
这一举动,看得陈宁雅越发笃定心中的揣测,突然间竟有些惴惴不安了起来。
萧广却是吃得香,三两口用了一大半,连连赞道:“还是记忆中味道,跟当年本世子在庆安县吃的干烧鹅一个味道!”
“世子喜欢就多带一些回去。”陈宁雅客气地笑了笑。
等萧广吃得差不多了才缓缓说道:“老夫人不必担心温元帅父子两,据我所知,他们身边有平城......就是温有城派的护卫暗中保护,从范启瑞出事,温元帅掌兵开始,漠北跟匈奴已经打了几场战,十战九胜,几乎没什么败绩,硬是将呼延立夫逼退到沙原中线以北。
也就是匈奴太穷了,没什么好进攻的,否则温元帅说不准已经带人长驱直入,抢占匈奴城池了,他的气势一定程度上震慑了蠢蠢欲动的吐蕃王,现在吐蕃使臣虽然还没回去,却安分了不少,不敢再狮子大开口,想必范启瑞那事很快就能解决了。
至于温老爷......”萧广嘴角抽了抽,颇有些无语地说道:“他本是蓟梨县一个七品武官,立了几次功,我父王给他升了六品武官,他偿了甜头,越发不安分了,时常带着人去捣土匪,倒是让漠北的治安好了不少。”
这不是好事吗?为何萧广的面色看起来没有多高兴!
见陈宁雅狐疑,萧广又道:“他在攻打土匪的时候,没少扒拉好处,同时还在蓟梨县和甘州做起了买卖,更重要的是,他做这些一直明目张胆,从不掩饰,嚣张得连我在京城都知道了!父王对他又爱又恨。”
陈宁雅听得脸色大变,“世子爷,这......妾身马上给他写信,好好说说他,若是他不改,您还是让王爷撤了他的官职,免得他闯了祸还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