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务府总管太监李德之前不过是一个小太监,就因为跟对了人,太后出头了,他也跟着上位了,瞧大公公过来,李德忙迎上去,夸张地笑道:“哟!什么风把刘公公给吹来了,您赶紧进门坐,嘿嘿嘿......”
刘公公沉着一张脸,皮笑肉不笑道:“坐就不用坐了,你也别折腾,我过来就是喊你一声,跟咱家一起挨板子去!”
李德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不可置信地问道:“刘公公,奴才的可是得罪您了?”
刘公公摇摇头。
“那奴才是犯了事?”
刘公公点点头。
李德闻言,急了,“这从何说起啊?”他才新官上任,虽然春风得意,确也记得谨言慎行,到现在还没跟谁闹过红脸,怎么可能犯了事!
刘公公凉凉地瞥了他一眼,瞧他不开窍的样子,气得直接说道:“还不是你出的馊主意,国丧期间让咱家去问皇上侍寝的事情,皇上大发雷霆,还说咱家不懂国法,让咱家跟问这话的人一并领罚,咱家不着你这个正主找谁去!”
“这这这......”李德懵了,千算万算,竟然没想到皇帝在这个事情上较了真,一时间竟无言以对,耷拉着脑袋哭丧道:“公公,奴才也没想到皇上会是这个反应,毕竟皇上看起来年轻力壮,血气方刚,侍寝也是人之常情,哪知道......”
哪知道他这么不开窍!
说话间,外头进来一个大宫女,笑意盈盈地给两人请了安,道:“刘公公也在,太后娘娘命奴婢过来问问侍寝的宫女准备得如何?皇上今夜选了哪几位美人。”
她四下张望了一圈,没瞧见其他人,面上多了一丝困惑。
李德期期艾艾地回道:“皇上没有选宫女,还说国丧期间,不提此事,你回去回了太后娘娘便是。”
已经从凤仪殿迁至千禧殿的太后听到宫女的回话,似在意料之中,又似在意料之外,转了几颗念珠后,自言自语道:“罢了,看样子是不能走这条路了!”
皇帝拒绝侍寝之事不知道怎么就传了出去,正摩拳擦掌准备送女儿入宫的大臣懵了,旁敲侧击地找上杜首辅,想到打听一些消息。
杜首辅此时却是躲到了御书房,站在萧广下首,沉吟道:“皇上,您刚登基便要大开恩科,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边上的戴玉阳跟着点头,“杜首辅说得有理,现在还未入秋,便是开始筹划,到开考也要三四个月的时间,那时都入冬了,贡院条件不好,又是在大冬天考试,只怕吃不消啊!”
上回恩科就弄出了不少人命,当然,这里头有一大部分是逞强闹的,就算如此,百姓也是颇有异议,要是在大冬天考试,到时候又闹出什么幺蛾子,对萧广的影响不好。
萧广默默地听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案,道:“朕知道你们的意思,但你们要明白一点,这次宫变,朝廷和地方抓了不少人,缺口极大,朕等得了那么久,大齐却等不了!与其磨蹭到明年开春,不若赶在入冬前结束,具体如何安排,就交给杜首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