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刻钟,正屋里的人都快等不及了,老大夫总算是现身了。
“大夫,情况如何?”卓千语比谁都先开口。
老大夫缓缓坐下,扶须沉声道:“温大公子的身子骨没什么问题,精神也好得很,连补药都不用吃,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有问题,最严重的当属冯公子,身心俱损,还感染了风寒,发了热,而且拖了应该有几日了,老夫已经给他开了药,仔细叮嘱过服侍他的小厮,若是发现不对,还是要马上再找大夫的。老夫才疏学浅,若可以还是请个太医过来再给冯公子看一看,这样也稳妥一些。”
柳芷兰绞着帕子咬着牙问道:“大夫,我夫君呢?他姓薛,怎么样了?”
大夫不紧不慢地说道:“薛公子看着严重,但情况比冯公子好上许多,只是精疲力竭再加上饿过了头,这才晕了过去,不止他,其他二位公子也是这种症状,只是没那么严重罢了,老夫已经开了药,好生调理几天,等他们缓过劲儿来就没事了。”
几个女人皆松了口气,卓千语命人奉上诊金,让管家把大夫送出去,这才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道:“今天大家都受惊了,好在情况不算糟糕,冯公子那边我已经让人跟我爹说了,太医晚点会到,等太医来了,再给所有人都诊一诊,好让大家都安安心心。”
温元贞拼命地点头,“大嫂说得对,这次可真是吓死我了,夫君的身子虽然不如大哥那边强壮,可也是健健康康的,从未生病过,这次可真是吓死我了!”
卓千语嗔怪地笑了一下,打趣道:“你这是关心则乱,今日我也去了贡院那边,亲眼看到他们出来的场景,说真的,你那夫君真没什么大碍,当时还跟二叔子一起扶着冯公子,冯公子的情况才叫严重,也不知道在贡院里发生了什么,现在他身边连个服侍的女人都没有,也是个可怜人。”
说到这事,柳芷兰小声问道:“陈氏那边当真就不闻不问了?”
卓千语蹙眉摇头,“不知,我们从未特地过问冯家的私事,只是从庆安县出来到现在,夫君说冯公子未曾提起陈氏,想来心里的疙瘩还没解吧。”
众人默然。
落松苑内。
温元良舒舒服服地洗了澡,前后换了三桶脏水,把自己里里外外收拾干干净净,这才有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从浴房出来,他的身上穿着一身月牙白的绸布长衫,披散着一头擦得半干的头发,茂盛的胡子去了个一干二净,整个人看起来年少英俊了许多。
就是往日合身的衣裳穿在身上竟然会漏风,着实令他苦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