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
“你现在思想未能转变,我不想勉强你。等你在咸阳宫生活一段时间后,你就会明白我的意思了。”
公子寒把胜邪剑放在她的手心上,“你若是恨我,就拿这把剑来攻击我,我是不会反击的。”
他就是在测量自己在阿沅心目中的地位。
若是阿沅真的恨他,那么会毫不犹豫地就用剑刺过来,而不是停留在原地。
所以,从这就可以看出阿沅对他的态度了。
阿沅咬着唇,用复杂的眼神望着他,“杀了你,我就可以回到墨家了吗?”
“或者说,我的生活就可以回到那片平静了吗?”
在公子寒说出那番话时,阿沅是心动过,她想结束这复杂的生活,回归于那片平静之中。
可转念一想,她真能回到过去吗?
从公子寒说出她的身世那一刻起,她就知道有些东西变了。就算她真回到墨家,墨家的人也不会接纳她了。
因为她的身上流着秦始皇嬴政的血脉。
墨家上下所有人都憎恨着秦始皇嬴政,又怎么可能发自内心地接纳他的女儿呢?
她败给了理智,也败给了这慌乱的现实。
“我只能说,你不愧是出身于皇家,也生长在那片复杂地方的人。”
阿沅顿了顿,冷漠道:“你算计了一切,很清楚我不敢下手,所以你何必多此一举地来问我呢?”
“是想看我的笑话吗?”
她姣好的面容上是愠怒,恨意流淌在她的心目中。
“我累了,我不想再跟你说话了。”
阿沅靠在了车架上,她小憩起来,内心里一片复杂。胜邪剑被她放在了一旁。
从公子寒和燕丹的对决来看,这一定是一把宝剑。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无法发挥出这宝剑的实力。
再者,这把剑的主人是公子寒,而非她。握着这把剑时,她能感觉到这把剑对自己的抗拒。
她想到了那句话,宝剑有灵。
“你认为我在算计你?我只是想要你活在安稳的环境之中。”
公子寒叹气了一下,他内心里也一片复杂。
韩平和景离在前面驾车,公子寒起身走了出去,他决定给阿沅一个平静的环境,让她好好的想。
只要她能想明白,公子寒都会感到欣慰的。
“公子。”
韩平和景离异口同声着。
公子寒一下子坐在韩平的旁边,“要多久才到咸阳?”
齐鲁之地距离咸阳是有很长一段距离的。他现在心急如焚,想尽快地回到咸阳,让阿沅真正认可自己的身份。
只有阿沅得到她的名字,她才会变得不一样。再者,公子寒也不想用那个方法来对付阿沅。
毕竟阿沅是他的妹妹,不是他的敌人,更不是他的傀儡。
“回禀公子,照这个速度行驶下去,至少要半个月的时间才会到达咸阳。”景离缓缓地说着。
“加快速度,最好在七天后回到咸阳。”
公子寒说完之后就闭目休息起来。说是休息,倒不如说是他进入了冥想,时刻注意四周的动静。
他不怕阿沅逃跑,就怕路上遇到一些敌人。
他的行踪虽然是隐秘的,但大秦帝国内部的局势不明,总有一些家伙想要他死呢。
因此,很有可能在他回去的途中安排刺客。
公子寒很靠近马车,为的是一有变故就能保护到阿沅。对于唯一的妹妹,公子寒是极其重视的。
母妃欠下的东西,他会一一补偿给阿沅的。这十几年的空缺,他会用心来弥补。
阿沅本该享受到公主的待遇,生活是无忧无虑的,偏偏活在了墨家。
……
“天,终究要变了。”
月神看见墨家机关城所在的那座山一下子崩塌,嘴唇微微上扬,勾勒着少许的笑意。
“诸子百家中的墨家从今日起就开始消亡了。”
那被轻纱遮住的眼眸里是得意的情绪。
东君焱妃心爱的男人,堂堂的燕国太子燕丹还是死在了历代墨家巨子的宿命之下啊。
真是可笑啊。
当初的东君焱妃对六指黑侠下手毫无留情,亦不曾想到若干年后她心爱之人也会死在六魂恐咒之下。
“芸芸众生,唯有我阴阳家能从星象中看出端倪来。苍龙七宿,这个自上古就流传下来的秘密……”
月神转过身,高月痴呆地站在她的旁边。
东皇阁下说的没错,此次墨家机关城之行的确有不错的收获。
失传几百年的幻音宝盒被她找到了,还有一个传承了千年血脉的阴阳术绝佳根骨的孩子。
“你没想过你的女儿会落在我的手上吧。”
月神用似笑非笑地眼神看着高月。
此刻的高月被她施展了控心术,只会听从她的话。
……
七天后,赶回到咸阳宫的公子寒当即带着阿沅去觐见秦始皇嬴政。
公子寒的心里很清楚,只要嬴政认可了阿沅的身份,那么她就是金枝玉叶的公主。
一来到咸阳宫,公子寒就带着阿沅半跪在阶梯之下,不敢直视着嬴政的面容。
“你,抬起头来。”
嬴政冰冷而平静的目光落在阿沅的身上。
阿沅紧张地抓着公子寒的衣角,她额头上都是冷汗,如此强大的威严压的她特别难受。
公子寒抓住她的手,替她承担了大部分威严,示意她平静地抬起头。
阿沅照做了。
当她抬起头来,嬴政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惊诧,随后消失了。
“你和她很像。”
这个她自然说的是殉国而去的越夫人。
嬴政最为在意的两个女人都已殉国而去,留给他的只是孤寂。
阿沅没有讲话,她呆呆地看着嬴政。
陌生的情绪流淌于心间,这是她的父皇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