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更好地推动商业发展,收取更多的商税,则推动白银作为货币流通是必须要进行的事情,你要尽快储备数量足够多的白银,制作数量足够多的银币,然后把白银和粮食挂钩。”
“为什么一定是粮食?”
郭瑾询问。
“因为人不能没有粮食,到了灾荒之年,家财万贯比不过手中有粮,粮食才是最硬的硬通货,阿瑾,你记住,不管你用什么做钱,必须要和粮食挂钩,粮食才是根本。”
“如此……儿子明白了。”
郭瑾表示已经明白了郭鹏的意思,然后下令,从内廷东厂内调派足够多的专业人手奔赴倭岛大银矿,前往开矿,增加银矿的开采量。
又下令亲信卢毓奔赴倭岛,担任白银转运使之职,全权负责银矿开采和转运的工作,确保开采出来的白银可以最大限度的转运到魏国来。
怀着激动的心情,郭瑾期待着来自倭岛的更多好消息——
根据前来汇报消息的人说,不单单是银矿,还有小规模的铜矿和金矿,若是开采到位,每年能给魏帝国带来数量极大的收益。
小小列岛,支离破碎,结果却找到了那么多贵重金属。
如此开采下去,不用一年,就能把之前七年郭鹏为此支出的成本全部收回,开始盈利。
这让郭瑾非常高兴。
本来因为大运河和大驰道这两大工程而显得财政有些紧张的魏帝国因为这个巨大的收益,忽然变得有钱了起来。
这笔财富的增加,让郭瑾的底气足了不少,之前不敢想也不敢做的事情,现在有想法了。
大运河和大驰道的支出,依靠延德十年郭鹏从天下豪强庄园里掠夺的财富可以支持下去,可是想要做点其他的事情,就略显不足。
现在有了银矿的巨大收入,郭瑾被束缚住的手脚就得以获取自由。
他固然可以把发现大银矿的消息作为好消息公之于众,宣扬自己上位的合法性与注定性。
但是比起这些,他觉得还是实打实的功绩比较有意义。
实打实的功绩更能让人们感受到他作为皇帝的存在感。
他是皇帝,他不是提线木偶,不是郭鹏推到台前的橡皮图章。
他有自己的意志,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办事,而不是听从郭鹏的吩咐去办事。
但是依然活着并且担任司隶校尉的程昱总是让人们有这样的想法,而他并无法扭转人们的这种看法。
这让他感到无奈。
于是,他想到了证明自己存在感的最好方式——发动战争。
魏帝国的四周的确没什么敌人了,就算有,也被打服了。
漠州和平州的犁庭扫穴战略是以积累小胜变成大胜的模式,几十上百的斩首并不能激励人心,常年累月的战争模式已经让人们习惯了。
交州和云州的战事也并不激烈,多是类似于犁庭扫穴的战争进行方式,经常捷报,但是斩首数和战利品的量也不大,不能激励人心。
这些都不是真正的战争,只是教训那些不听话的土著。
对方根本不是一个国家,体量不同,打起来也没什么意思。
打到最后也就是开发多少多少土地,获得多少多少可以做工的奴隶罢了。
哪有灭国之威来的酣畅淋漓?
要想立威,要想真正确立一个里程碑式的事件,最好的莫过于拿一个不听话的国家开刀,以此证明自己同样是一个尚武的皇帝。
魏帝国文武双举并立,不仅重视文举,也重视武举。
文武官员是两条不相干的平行线式的晋升法则,这也就注定了魏帝国不仅对文治重视,对武功也一样重视。
郭鹏在位期间办了太多的大事,把自己文治武功的业绩推向了高峰。
然后在最为荣耀的时刻光荣退休,留下不败传说——他戎马一生,未尝一败。
这是他威压天下的重要原因,他在世人眼中就是无敌的。
只要他活着一天,就没人敢挑战魏帝国的正统。
可要是他死了呢?
郭瑾知道自己不能和父亲相提并论,但是文治武功上,怎么着也要向父亲致敬才是。
他不能只是专注于文治,武功上,他也必须要有能拿的出手的战绩。
讨伐西域姑且不论,他自己亲自主导的战争必须要有那么一两次。
武力强横永远是一个国家兴盛的基石。
武力不强横,一切都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