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平安道:“之前曹信说我嫉妒他,实则不然,在我看来,你才是最嫉妒他的人。”
司空远冷哼一声,道:“笑话!我和曹兄情同手足,对他只有敬重,绝无所谓的嫉妒之意!”
陆平安道:“情同手足?我好像也听曹信这样说过呢,但可惜,他说的是陆千秋,不是你。”
司空远眉头紧皱,那把刺在心头的剑,仿佛又被推得更进去了一些。
陆平安继续说道:“人有双手双脚,自然也可以有两个至交好友,可问题是,当他需要二选一的时候,就能够看得出来,谁在他心里更加重要了,比如稷……”
“闭嘴!”
司空远暴喝打断道,他猜到了陆平安想要说什么,却想不明白陆平安是怎么知道那件事的。
毕竟关系到稷下学院的名额问题,当时在国教院里,并没有闹得太大,仅有少数人才知晓内情。
陆平安没有闭嘴,又道:“你把他当挚友,结果呢?他一转头就支持别人去了,把你留在了这里。”
司空远沉着脸,道:“我现在是国教院的首席弟子,我在这里很好!”
陆平安道:“是吗?但这始终是弟子啊,他去了一趟,只是回来参加个双栖会,就挂上了教习的称号,说不定哪天他还会指导你修行呢,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吗?哪怕那只是个虚职,可就在刚才,别人为你助威,都还在叫着他的名字,还说他是国教院的骄傲,如果他是骄傲,你又是什么?”
这一句句话语,犹如万箭穿心,对于司空远所造成的打击,可一点都不比那天曹信所承受的唇枪舌剑要轻。
最重要的是,这就是事实,就是早已留在他身上的伤疤,陆平安只是揭开来,让他好好看一下而已。
虽然这是很残忍的一件事,可陆平安觉得,对付司空远这种人,不需要仁慈。
当初司空远雇佣寒英阁刺杀陆平安的时候,估计也从没想过自己是否残忍。
事已至此,观众们也都听明白了,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司空远曾经做过什么,便认为陆平安是在故意使用激将法。
一个人大喊道:“司空师兄,别听他的话,他是在挑拨离间,故意激怒你!”
“没错,他根本就不知道,‘国教院三杰’意味着什么!”
司空远听到那个称号,更受刺激,眼中怒意大盛。
三杰三杰,那为什么他们两个去了稷下学院,只有我还在国教院?!
司空远心中发出怒吼,可脸上却极力维持着镇定,道:“他输给了你,但我会赢你,就这么简单。”
陆平安道:“想要靠击败我来证明自己比他强?这个理由可比什么为他报仇,要实在多了,但很遗憾,你也要输,而且你这一辈子,都会活在他的阴影之下,永生永世,无法摆脱!”
“啊!”
司空远狂啸一声,抬手唤出一支大毛笔,猛然一挥,灵气成墨,如一道黑色巨浪般,向陆平安冲去!
陆平安微微一怔,手持拂柳剑,迎面斩出一袭巨大风刃!
轰!
司空远的黑墨巨浪被劈斩开来,但并未彻底崩碎,而是如点点墨水,散落在比武台的灰白石板上。
陆平安身形轻轻一颤,目光落在那支大毛笔之上。
那毛笔若完全竖立起来,约有五尺多高,笔管呈古铜色,笔毛是灰黑色,也不知是什么高阶灵兽的毛发。
最重要的是,虽然吞噬系统能够探测到,这毛笔是玄阶上品的法器,可陆平安总感觉不止于此。
便在这时,有观众惊呼道:“长河笔!”
“这就是国教院曾经的镇院之宝?”
“没错,据说当年这笔是地阶下品的法器,但由于在一次大战中被严重损坏,后来进行了修复,还是没办法恢复原样,于是就降到了玄阶上品,可尽管如此,这长河笔的威力,也比一般的玄阶上品要强!”
“司空远不愧是首席弟子啊,竟能得到如此重宝!”
众人议论纷纷,却也道出了此笔的来历。
其实,陆平安故意对司空远使用激将法,是因为知道他出身谋臣之家,精于算计,开场就扰乱他的心境,便能让他的长处无法发挥出来。
可没想到,哪怕是正面一战,司空远也有这种接近于地阶的法器,由此可见,虽然他没有去稷下学院,但在国教院却受到了院长的重用。
而司空远的修为境界,也是元武一重中期,和曹信一模一样,只是血脉是玄阶中品,比曹信的上品要弱。
可陆平安却有种预感,这家伙的实际战斗力,可能比曹信还要更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