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棋出手扶住了,忙乱扯头发扯自己头发的无忧,“你要一直像这样伤害自己到什么时候?”
她努力挣扎出他的控制,“可你并没有遵守诺言。让我重新回到侯府,我就会快乐吗?在那里也是我的执念,王府,鸣棋还有无忧,不是我,她和你的执念么?他们有什么不同?”她慢慢蹲下身,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他亦一蹲下身,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不要再哭了,再这样哭,他们可要循声找来了。”
她执拗,“那也成全他们的执念。”
合周微微蹙眉,“你这是打不过他们,要加入他们吗?”
他这样说话极没道理,无忧气得抬头怨怼地看向他,过了半晌,反应出,是他的打趣,想让自己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她取出帕子,轻轻拭了拭泪。想,这世上从此以后再无懦弱。因她忘了要如何懦弱。
刚刚去见合周这一场,耗时良久。似乎是转眼之间已至子时。可还是觉得夜长漫漫,天亮像是永远也不会来的贪念。
无忧坐在车上,听到芝儿说,出门时听到府里的小厮在提倾染染的信使什么的事儿。
无忧在心下冷笑,出事时一片烦乱,成事时又往往这样简单,一人一舌足以。
知道倾染染上了心,蝶儿受罚必能拖延,无忧到底松了一口气。倾染染已经彰显了全部的诚意,可那个能让人将鸣棋与倾染成就好事的人,无忧还是没有想到他?
她开始后悔昨日的冲动,她该抓紧合周才是。
可昨日里,却像是发疯了一样,想要将他推开,那是她控制不了的情绪,那种厌倦绝望的从心里蔓延开来,直至四肢百骇,于是,整个人都变得兵荒马乱。
而他看到了全部。
她想,她在他心中,现在会是什么样子?阴影交错,阡陌重生?
握合掌心,她不是不知道,那些会让他厌恶,却又好像确知他根本不会走开,理由那样简单,只是感觉。
“女差来了!”王府门人笑脸相迎。她扶着芝儿的手跳下车,亦向那门人行礼。
他赶紧让开道路,自语着,“今日姑娘与郡主都穿同色衣服了呢!”然后,他压低声音,“姑娘与郡主有些连相,都很美呢!”这本是无忧听了要脸红和推谦的话,可此时,却听得她心中别有想法,回过头来,道,“金叔今日见过郡主吗?”
自从与太子订了姻亲,旖贞一直气着不肯出门。
门人赶紧点头,“郡主到国寺上香,去的很早。估计是要到掌灯时分才能回转了。”
无忧向他点了点头,向府里去了,脑海里只剩下这句话,要到掌灯时分才能回转,旖贞,那个去撞破倾染的与鸣棋好事的人,选做旖贞会怎么样?
这位郡主性子刚烈,会看不得那些龌龊之事,也绝对不会像大公主隐瞒。正是绝佳人选。
听到前来的脚步声,赶紧回神,瞄过去,一眼见是弥姑姑,并不再上眼,已经躬身行礼。
弥姑姑还礼,“我正在寻女差,女差就来了,真是好巧好巧。”她微笑道。
无忧半抬头应是。
弥姑姑扶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起来,“太子与郡主的事,说话就到眼前了,女差去缎庄看看吧,郡主的新衣也该早打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