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老太君年逾古稀还是鹤发童颜,想是听你蜜里调油的好话,才葆得春华。我呀,还有你这小丫头不知的好呢。”说话间在婢子奉过来的铜洗中净了手,又拭得净了,才从手边宝盒里取出字帖,展开来观瞧,一时陶醉得连语气都带出来了,“你可知,这写字也是如同一段修行。世味繁杂,墨味才最是纯真。”
无忧边是寻味边是笃定道,“能静下心来放弃诸般般烦恼,但见诸什之下全是墨香冉境最是无尚的修行。”
“果然是聪明的孩子。人的风骨亦在这字里行间,我想我会因这字喜欢上这人。世人皆道我眼高于顶,其实就只是爱煞了这笔墨之间。”语罢看向无忧,“如此才会无有顾虑,要你到面前来。我要不是何人,而是一段天然的悟性。”
见大公主拿起字帖来要描,无忧便上身研墨,大公主沉静其中,室中一片静谧。足足摹得了大半晌的时光,才歇了手。
转向无忧,“小丫头将我说得跟个神仙差不多,是以,本宫不懂得教人的。原是不知道原因的,自你来了,才得了其中原由,看来是因为长得太美了。”
等到无忧从宫室中出来,蝶儿早已经望得脖子疼,可一见自家姑娘出来,忙给披上狐狸毛出锋的斗篷,紧张着抹一把冷汗,“功夫可真的是不短啊,大公主她人还好相处吧?姑娘还适应么?”
无忧向她做了个嘘声的眼色。她才止住,唬得谨慎起来。可脸上的忧虑并不能散去。无忧想着要赶紧告诉她才是,否则她不知如何的悬着心。
一路向外出去。冷不防一个小厮冲撞过来,直接夺去了蝶儿手里握着的王府的令牌。
才刚要叫出声,一转眼这人便没了影子。
蝶儿又要冲动去追。无忧拉了她,“慌什么,这里不是候府,凡事不可造次,回去找大公主便是。”
返身时,正瞧见大公主身边的姑姑出来,直向她主仆二人过来,“姑娘芳华年纪,腿脚上轻便,奴婢不得脚力来得晚了。”
无忧亦向她行礼,“姑姑年长怎可以奴婢相称。”
“承姑娘懂事,照拂老奴。殿下想着姑娘新来乍到,担心绕了远儿,这才……”目光看到蝶儿一眼惊慌,忙转问,“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蝶儿刚想开口,无忧笑接道,“我们粗心,遗失了令牌,要烦请姑姑带我们一程。”
那姑姑再次行礼,“姑娘聪慧,讨得公主欢欣也是对老奴的一桩好,这边请。”
无忧亦回礼,做出请姿,与这位姑姑携行。
走了一段路后,无忧笑止道,“姑姑请留步,前面的路珠儿是记得的了,至此拜别了。”
姑姑收了步,微笑还礼。仍旧目送主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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