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比刚才的好吃,还有吗?”
……
谢宗宇停止了口述,抬起放在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大口热茶,似乎刚才嘴说干了。
沈星盯着他的眼睛,又转头看了看坐在一旁一直没出声的杨添,这家伙将身体缩成一团,面容枯槁,不时咳嗽一声。
很快沈星收回了目光,终于抬起刚才将自己舌头烫了的热茶,这会儿茶水已经温热,他仿佛发恨似地一口将茶杯里的水全部喝光,从嘴里吐出两片茶叶。
谢宗宇又要给他茶杯中倒入刚刚烧好的开水时,沈星摆了摆手:“不要了,谢谢!”
说着,看向杨添右手按着的左肺的位置,对杨添说道:“我现在算是差不多猜到,你连左肺都没了,却还能出去办案是为什么了。”
杨添看着他,也没说话。
沈星问道:“你是不是与这井里的异常做了一场交易?”
现在看来,那井中的异常觉得掉进去的东西都很好吃,所以沈星猜测,特调组的人为了将它引出来,特意准备用食物交易的方式。
但目前结果很明显,这场交易失败了,不仅失败,杨添还白白损失了一个肾。
“能说说具体情况吗?”沈星饶有兴趣的道。
杨添喝了一口茶,先是看了谢宗宇一眼后,这才开口讲述起来。
……
当时刘小凯被那纸条上的文字惊呆了,一声尖叫后,转身就跑,什么也不顾,直到来到马路上,一边哭喊着跑到了马路对面那家农户中。
不多时,农户的主人报了治安官。
大概半个小时后,一辆面包车改装的小型巡逻车赶来,从里面下来了三名治安官,两男一女。
俩男治安官一高一矮,在农户和哭哭啼啼的刘小凯的指引下,来到了那枯井的位置。
此时,那枯井的内部已经开始散发一种古怪的恶臭味,气息很难闻,站在井边一会儿就让人恶心想吐。
那女治安官很快就支持不住,直接跑到一旁吐了起来。
俩男治安官检查了枯井的周围,发现了大人和孩子的脚印,孩子的脚印应该是刘小凯的,而那大人的去向则如刘小凯所说,可能正掉进去了。
不过刚才听刘小凯断断续续的讲述,他们明白这枯井并不寻常,拿来强光手电,对着井底照去,发现里面依旧漆黑一片,连强光都无法穿透这片黑暗。
女治安官和刘小凯回车里休息,顺便由女治安官安抚一下当事人,而那两名男治安官则对指挥中心报告了情况,很快就有第一个救援队到来。
这些人虽然带着救援设备,但听了情况后,没有一个人敢下去救援。
往枯井里扔了不下十根应急照明棒,仍旧驱散不了里面浓郁的黑暗,这就证明这井底非常不一般。
随后平安市特调组接到了案件接管通知,谢宗宇带队出发,与他一起来的正是丢了左肺的杨添。
当时想要赶时间将刘小凯的爷爷刘德培救出来是不可能的了,对事情的经过进行分析后,谢宗宇断定刘德培已经死亡,不可能再存活。
他下令将枯井连同这个段家的宅院全部封锁,连普通治安官在未得到命令以前也不得擅自入内。
随后谢宗宇采用扩音器、往井底送入完好的电话的形式试图与井底异常进行沟通,但对方没有回复任何消息,仿佛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不得已,调查组只得采取了刘小凯的方式,不过他们吊入井中的不是纸条,而是一个可擦写的写字板,并且进行了一场极为诡异的沟通。
谢宗宇:你是谁?
井底:一个行为不受控制的孤独者。
谢宗宇:掉进井里的那个人,被你吃了?
井底:那是人吗?我以为只有我才是人。
谢宗宇:为了更好的交流,我建议你可以到井外来,我们好好谈谈,或许我可以满足你一些条件。
井底:我不是已经在外面了吗?
(当杨添讲述到这一段时,沈星注意到谢宗宇的脸色有了明显变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但还是忍住没有说出来。)
不管是谁,当井底的异常说自己已经在外面时,当时都被吓了一跳。因为时值夜晚,这种说法,会让人不可避免的产生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谢宗宇:你在哪儿?我没有看见你。
井底:可我看见你了。
此时得谢宗宇回头四处查找了一遍,除了同样在周围搜寻的杨添以外,他什么也没看见。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两人用当时的武器、那支金色的静电笔将自身用静电场笼罩,这样可以暂时在异常的感知中屏蔽自己的存在。
谢宗宇:说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井底:快乐。
谢宗宇:怎么才能让你快乐?
井底:吃东西。
谢宗宇:你想要吃什么?
井底:上次那种。
谢宗宇(皱起眉头):我想知道的是,你又能为此给我回报什么?
井底:你的快乐。
谢宗宇:难道你知道我的快乐是什么?
井底:权力,永无止境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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