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地?穿貂不让啊?”
李牧蔑视地看了孔颖达一眼,挤开他便往里闯,看到学堂里的几个少年,一点也不见外地挥了挥手:“各位小老弟,哥哥我来了啊!都认识吧,逐鹿侯,李牧!呀,承乾,青雀,学着呐?好好学!”
孔颖达怒气冲冲地跟过来,还没等开口,李牧转过身先开口了:“老孔,我的座位呐?你该不会让我坐前面吧?”
李牧伸手一指孔颖达的位置,笑道:“太客气了啊,老孔,你说你还给我安排个大座儿,那我不客气啦!”
李牧说着,便要往孔颖达的蒲团上坐。孔颖达气得都颤抖了,感受到学生们的目光,他终于是忍无可忍了,跺脚叫道:“李牧!你太放肆了!你看看你的样子,像什么话!学生进学堂,当穿生服,便是连太子也不例外,你看看你穿得是什么?像个突厥人!”
“咋说话呢,什么突厥人?突厥人穿的起白虎皮吗?”李牧抖了抖身上的白虎皮,端的是一张难得的上好裘皮,阳光一照,皮毛仿佛锦缎一样,光亮耀眼。李承乾的眼睛都看直了,这是什么宝贝,简直就是为本太子量身定做一般,若是穿在本太子身上,该有多么的威武霸气啊!
“学堂是你炫富之所吗?”孔颖达有些激动,终于得着机会说出这句话了,不枉他等了李牧两天:“一口一个‘老孔’,你便是如此对待自己的授业恩师吗?”
授业恩师!
瞧瞧这四个字,多么地爽快!
孔颖达舒服地全身的毛孔都在舒张,就是这种感觉啊。不管老夫在你手底下吃多少次的亏,如今老夫便是你的恩师了!你诗文做得再好,提起来时,都会说,这是孔颖达的弟子。如此釜底抽薪地报仇,怎能让孔颖达不舒爽呢?
心情愉悦,便是看着李牧也不觉厌烦了。好徒儿,入了这崇文馆的学堂,还不乖乖叫一声恩师么?
“我呸!”
隔着老远,孔颖达都能感受到李牧‘呸’这一声的力道。他下意识地捂脸,生怕被唾在脸上。
李牧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扑棱一下就站了起来,指着孔颖达道:“你这老匹夫,竟敢口出狂言!你是谁的授业恩师?脸皮怎么如此之厚?你扪心自问,你能教我什么?!”
围观的学生们都傻了。
他们知道这两天会有一个学生加入崇文馆,也知道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逐鹿侯李牧。大唐日报上看过他的事迹,自家老子下值回家,也常把他挂在嘴边。但出了李承乾和李泰之外,其他人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的。谁也没想到,竟然是这种战斗力的选手。
这可是孔颖达啊,国子监、弘文馆、崇文馆,长安三大学馆的学子,甭管自家老爹官多大,面对孔颖达谁的腿肚子不转筋?但是这位逐鹿侯李牧,竟然跳起来与之对喷,而且丝毫不留情面。
哇哦……狠人,大狠人!
更让他们惊讶的在后面,面对李牧的质问,孔颖达竟然答不上来。这太有趣了,难道堂堂国子监祭酒孔颖达,也自认为没有资格做逐鹿侯的老师么?
学生们猜对了,孔颖达还真被问懵了。
是啊,授业恩师,得授业啊。可是自己能教给李牧什么呢?诗文?人家作的那诗文,还用你教么?圣人经典?孔颖达眼睛一亮,道:“我可以教你圣人经典!”
“圣人经典,我不认字啊?我不会自己看吗?”
孔颖达厉声道:“你未见得懂其意思!我能为你解答!”
“呵!”李牧立刻反问:“我不懂,你懂?你是圣人?”
孔颖达答不上来,他再狂妄,也不敢说自己可以比肩自己的祖宗啊。
李牧冷笑一声,道:“圣人已逝,后人读其言,各有见解。不能因为你是圣人之后,就代圣人立言吧?万一你说错了,不怕圣人托梦骂你么?”
确认过感觉,又是要晕的节奏,孔颖达实在是生不起这个气了,深呼吸了一下,指了指李牧来的方向,道:“你走吧,老夫教不了你,你走!不要耽误其他人学习!”
“好嘞,你说的啊,来日陛下问起,老孔你可得承认,不是我不学,是你自惭形秽不教……”说着李牧对众学子们挥挥手,道:“回见了各位,得空去天上人间喝酒,就说李牧是你大哥,消费八折。”